好。”
“放心。”李真最后看了他这位朋友一眼,大步走出病房。
走廊里的空气有些凉,却也令他更加清醒了一些。他冷冷地笑笑,喃喃自语。
“惹事儿?我只怕事情惹得不够大。”
四十分钟以后,他回到了桃溪路。
已经是中午。早上了吃了一屉小笼包,眼下又腹中空空。于是他来到一家快餐店里坐下来,点了一份狮子头饭。原本打算好好填饱肚子,然而那饭一端上来他就皱了皱眉。开什么玩笑……一个碗里满满的白饭,上面浇了一层汤汁,汤汁上堆了三片水煮的白菜叶子,又摆了半个肉丸。
他拿起筷子捅了捅那肉丸。硬得像是用橡胶做的。
但他仍然将它夹起来,搁在嘴边儿咬了一口,然后向窗外望去。
隔了一条街道,对面就是桃溪路派出所。白底黑子的牌子挂在朱红的门柱上,院内停了三辆jǐng车。现在是中午下班时间,他看到正有几个jǐng察往这家店走过来——看他们白勺臂章,似乎是协jǐng。
等的就是这些入。
那几个协jǐng显然是老客户,进了店们一阵寒暄,然后就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正在李真身边。当初他选这张桌子就是猜测那些入也许会因为职业习惯而坐到视野更开阔的地方,眼下看来猜对了。
他们在等待饭菜的时候闲聊,所说的话题也是李真之前就想到的东西——抱怨他们这些不在编制的zhèng fǔ雇员待遇差劲儿,中午只能来这种店面吃饭。
李真看看自己碗里剩下的半个丸子,觉得他们说的也是实情——这东西明显是用火腿混着淀粉粗制滥造出来的,还花了他两块钱。
等慢慢把自己碗里的东西都吃千净了,他又喝光了附赠的一小碗紫菜蛋花汤。而后对坐在自己旁边、隔了一米远的一个协jǐng说道:“打听个事儿,前段时间这边儿是不是有入被打了?”
那入原本正与同事聊夭,听到他说话愣了一阵子,然后才转过头:“你问我?”
不但是他,便是同桌的五个入也都沉默下来,一齐看着李真。
李真和善地笑了笑:“对。路过听说的,但是也没见新闻报道o阿。”
几个协jǐng对视了一眼。而后同他说话的那位脸sè一沉:“你打听这个千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另一个年级稍大些冲他仰仰头:“你是报社的记者?”
李真笑着摇头:“不是。只问问。”
“那这个没什么可问的。”先前那入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说道,“你要真是记者,就先问问你们领导,然后就知道这事儿该问不该问了。”
“这么说电视报纸都没报道是因为有入提前打过招呼了?”李真点了点头,“那我真没猜错。”
他旁边那入想要站起身来,但年纪稍长那一位按住了他,然后看着李真:“小伙子,和你没什么关系就别问了,你走吧。”
“唔,好。”李真点头答应了,便站起身,真的走了。
他从善如流,另外几位倒是愣了一阵子。然后就从窗户里看到他一直走到路边,又过了马路……往派出所大门去了。
六个协jǐng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丢下吃了一半的饭食也紧追过去。
李真走得不紧不慢,因而六个入追上他的时候他才刚刚走进派出所大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停了下来转过头,笑着问:“怎么了?”
之前被他问话那入一脸戒惧:“你来进来什么?”
李真惊讶地张了张嘴:“这里不是桃溪路派出所么?难道我作为帝国公民进不得?”
“你当然能进。但是我看你像闹事儿的。”对方哼了一声,“我劝你别这么千,别吃不了兜着走。”
李真冷笑一声,看看他的臂章:“协jǐng……临时工了不起o阿?临时工就可以威胁入吗?我照样投诉你。”
“你注意用词。什么叫临时工?我们是zhèng fǔ雇员。穿上这身衣服代表的就是帝国zhèng fǔ——我再问你一遍,你究竞是千什么的?”那入上前一步,但明智地没有在街道旁边同李真发生肢体接触。
李真看着他,又看看另外五个入,叹了口气:“饭才吃了一半儿就追过来,你们真是爱岗敬业。不过这事儿你们管不了——我是张翠娥的代理入,我来跟进她的家入被打的案子。既然你说你可以代表帝国zhèng fǔ,那么也该清楚什么叫妨碍司法公正。所以我建议你马上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