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我们家的纷争刚刚结束的时候,胡老四在十字街上被人打了,原因是胡老四趁着快中午了,奶奶庙里头没人,偷偷潜入到庙里头,本打算往里面藏几张符纸的,结果被老太太们发现了,不容解释,不由分说,直接是一通乱骂。结果胡老四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临走的时候,只是嘟哝了两句不满的牢骚话,就被老太太们听到后大怒追上来围住,狠狠地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啊!
胡老四被打的事儿,是晚饭后陈金来了告诉我,我才知道的。陈金也听说了我们家的事儿,所以他很是怀疑这次八成是邪气儿爆发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多的纠纷事件,平时根本就没那么大火气那么大胆量的人,怎么就突然这么喜欢找茬闹事儿了?难道他们都一起吃了耗子药烧燥的他们不成?
真就疯了啊?
还有,那几个老太太好像又去找郭超家了,因为她们要郭超一家去奶奶庙上供烧香,郭超娘稍稍犹豫了一番,这帮老太太们就不乐意了,堵在郭超家门口一直骂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郭长根发疯似的顶着头上的纱布抡着棍子走出来,怒气冲冲吼来几嗓子,又拿着棍子在一棵树上砸了两下之后,那帮老太太们才吓得赶紧灰溜溜地走了。
不过郭长根两口子回家一商量,还是决定,晚上去奶奶庙烧香上供陪罪去,郭超也不能去一边玩儿,必须跟着一起去。这让郭超很无奈,本来这小子晚上还要跟陈金一起来找我的。
谈了下今天村里发生的事儿,我和陈金俩人越来越怀疑,越来越紧张担心。于是和爹娘招呼一声,我和陈金就匆匆走了出去。
得赶紧找到胡老四问清楚、想法子啊!
乖乖的!
天晓得明天,还要出什么事儿啊!
夜空中繁星点点,无月,星芒清冷地洒下,夜色更沉了。
我和陈金俩人蹲在胡老四家的院门口抽着烟,等着胡老四回家。
这都夜里九点多了,胡老四还真是个大忙人啊,这么晚了都还没回家,难不成这老小子最近又开始忙得焦头烂额了么?毕竟村里这些天出了这么多事儿,他胡老四不可能一点儿都不怀疑吧?
已经等了有一个小时了吧?
陈金耐不住性子,站起来说道:“银乐,走走,咱们俩跳进去,跟老太岁唠会儿,这他娘大冷天儿的蹲在街上,让人看见了还不以为咱俩是放风的么?”
我看了眼胡老四家里那破旧的形同虚设的栅栏门,高度不足一米五,几根儿粗木棍用铁丝拧在了一起,就当门用,我们俩想要过去的话,扒住上面的木头翻身就能跳进去,稍微考虑了一下,我点头说道:“走,进去!”
俩人走到跟前儿,扒住栅栏门,翻身跳入院中,也不废话,径直走到地窖口。
我冲里头喊道:“哎哎,老太岁,醒着没?”
“下去呗,上面多冷!”陈金招呼一声,摸索着扒住地窖口,就往下退身子。
下面同时传来了老太岁那苍老的声音:“我从来没睡过。”
噗通!
陈金身子刚刚全部没入地窖口,立刻松手跳了下去,地窖本来就没多深,最多不超过四米,一米七八的个头儿整个下去只后,距离底下也就两米来高,跳下去那简直就是件非常轻松的事情。
陈金刚跳下去,立刻传来老太岁不满的声音:“看着点儿脚下,踩着我了。”
“我-操,你倒是往边儿上坐坐,干啥偏要直冲着地窖口啊,没瞅见我下来了么?”
……
我跟着下到了地窖里,摸索着蹲下,因为在外面待的时间已经长了,所以对于黑暗中的光线早已适应。我看着那坨紫金色的肉疙瘩,说道:“老太岁,您听说这两天村里出的事儿没?”
“出啥事儿了?”老太岁反问道。
“好几家打架了,天天有打架的事儿发生,而且都是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村民一向如此,因为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就非得分出个高下来,唉……”听老太岁语气里的意思,这些事儿好像再平常不过了,而且对于村民平时的处事为人,老太岁显然很不满意。
陈金有些着急地说道:“老太岁,咱没心情跟您老在这里讨论这些东西,这是跟您说正经事儿呢,村里乱了,该不会是邪气儿已经爆发了吧?”
“邪气爆发?”老太岁有些诧异地停顿了一会儿,才疑惑地说道:“应该不会吧,按理说,就算胡老四没什么作为,邪气也得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