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们一走,几个哥们儿就避讳开那个皮货商,面带疑惑地围住了我。
姚京低声说道:“银乐,你这样可就不对了,这是大伙儿的钱,总得大家商量下,你不能自己就做主啊!”
我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陈金在旁边对我道:“哎哎,人家姚京不要刀,银乐你一会儿把钱分给人家吧,多出的那把刀算我的。”说完,陈金一扭头又对姚京说道:“姚京,大家三五分账,现在就给你算清楚咯,不过待会儿你不能和我们一起回家,自己回去。”
其他几个兄弟一听这话,立马明白我买刀的意图了,就都鄙夷地看着姚京。
姚京这小子就是太自私太小心眼儿了,可他不傻啊,一听这话还能不明白么?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哪能这样啊,哎我也没别的意思,没说不要啊,是吧?嘿嘿,就是……就是,大家总得商量商量。”
“算了算了,奶奶-的,就你丫事儿多。”我骂了他一句,用眼神示意一下陈金,陈金也就不说话了,只是冷冷地瞪着姚京,弄得姚京很不自在,尴尬地低下了头。
三个皮货商没一会儿,就拿来了八柄尖刀。
要不说还是人家专业的东西好,只一看就知道那是好刀——刀柄不足十公分,单手一握正好,刃长大概十五公分,刃面寒芒刺眼,拎在手里沉甸甸的,这种尖刀可是专门用来划割动物皮的,绝对锋寒刃利啊!
我把刀分给兄弟们,各自插到后腰上,用棉袄遮住。
我又把钱分成三沓,分别由我、陈金、薛志刚三人揣在怀里面,一行人这才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皮货店。
从市场大街口走出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眼那个算命的瞎子,只见那瞎子歪着脑袋正在抚摸着一个人的手,给人看手相呢。似乎看到了我们几个年轻人走出了市场大街,他立刻抬起头来看向我们,这让我更加怀疑那副墨镜后面的眼睛是完好的。不过让我大感意外的是,这算命的竟然皱着眉头很严肃地对我们喊道:“年轻人,不要走大路,走小路也要小心些,切记切记啊!”
兄弟们傻眼了,这个算命的一再地告诉我们不要走大路,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么?
“银乐,咱们要不绕小路回去吧。”刘宾怯怯地说道。
姚京说:“是啊,我看这算命的肯定知道些什么。”
“不会是白狐子精跟着咱们,要害咱们吧?”郭超这么一说,大家都忍不住四下里张望了一番,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此时那个正在让算命瞎子看手相的中年人扭过头来,竟然还带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穿着西装革履,像是个文化人,他微笑着对我们说道:“刘老先生卜卦看相一字千金,今天开口警示你们,劝你们还是听他的吧。”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走。
我心里甚至想着,要不要真就听这个算命瞎子的话,绕道走小路回去呢?可是走小路的话,肯定他-娘-的泥泞难行,走到家天都得黑了。
正在我们几个全都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个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年轻人,要我说你们干脆过来,让刘老先生给你们看看,如何消灾。”
假如他不说这句话,兴许我们几个再犹豫一会儿,还真有可能上前询问个一二三呢,可他这么一说,陈金立马冷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说道:“哦,原来如此,那如果让刘老先生帮忙消灾,是不是还得我们几个破财呀?”
“那是自然。”中年人理所应当地回答,继而发现陈金的语气不对,这才明白陈金这是在挖苦他呢,他不禁有些生气,道:“哎年轻人,你什么意思啊?不信拉倒,走吧走吧,没人管你们。”
不待陈金说话,我冷哼一声,讽刺道:“南京到北京,没见过兔子王-八戴眼镜。”说完,我扭头拉了一把刘宾推着的自行车,“走!”
兄弟们就都忍着笑跟我走,那个中年人怒了,叫骂道:“小兔-崽-子你们……”
不过他的话还没骂完,就被那个算命的瞎子拉了一下,劝阻道:“算了,年轻气盛,阳刚气十足,邪孽欲犯,自有血光之劫难相救。”
陈金可不管那个算命的瞎子说啥,只听那中年人骂我们小兔-崽-子,这小子立马就恼了,停下步子扭头指着那中年人道:“你-狗-日-的骂谁?”
“……”那中年人想要站起来,却犹豫了一下掉转过头去,示弱了。
毕竟,他面对的是几个横眉瞪眼、怒气冲冲的年轻人,就凭他一个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