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人都是有私心的,有嫉妒心的,我们这些日子,太出风头了,村里人现在一准儿都在心里琢磨着:“嗨,这些个小年轻还翻了天啦,真当他们就是老天爷啦?村里人都怕了他们啦?也就是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而已,怎么着?还没完了啊?”
只要我们一揍郝国斌,绝对会让村里人认为,我们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呢。
众怒难犯啊!
到时候咱们还做不做人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去不出了,而是……我寻思着先除了那老王八精再说,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些人绝对就会再次成为村里风头最大的,而且是好名声,为村里人除了害啊!到时候别说揍郝国斌,就是连带着他老婆,加上铜锁娘那些个混账老太太一块儿揍了,村民也会从精神上支持我们,说我么干的好——民心所向嘛。
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把这些想法跟兄弟们一说,得,全都炸了。
哥儿几个一商量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就连陈金这小子也服了,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就是再凶,再霸道,也不至于想着跟全村的人都干上啊,咱们可没那宁可我负天下人,决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枭雄心态,咱只是一介贫农而已。
一看兄弟们都点头称是,并且连陈金都服气,我就得意洋洋得不知所以然了,摇头晃脑地说道:“嗯,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去你娘-的吧,你当自己是常云亮他爹么?道理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陈金挖苦道。
“就是就是。”兄弟们齐声应和着陈金的话。
常云亮立马骂道:“狗-日-的陈金,银乐像是你爹……”
弟兄们全都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
这场雨下得并不大,淅淅沥沥的下了大概有两个钟头之后,就停了。
太阳从云层后面钻了出来,终于怒发冲冠,拼命地散发出强烈的阳光来,将天空中的乌云统统杀死驱光,天空终于变得瓦蓝瓦蓝的。
又热起来了。
我、郭超、刘宾、常汉强四个人陪着陈金一起往陈金家走去。寻思着把陈金送到家里之后,我们再回去吃饭——我们实在是不放心这小子,闹不好他一时脾气上来,单枪匹马的就敢找到前街大闹郝国斌的家去。
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人家郝国斌已经到了陈金家里。
他是来代表他老婆赔不是的,生怕陈金真的去找他的麻烦。
郝国斌那年也就三十来岁,是一位人民教师,在乡中学教初中,平时为人便如同他的职业一般,一向是不善与人争执,老实巴交,更别提打架闹事儿了。不过他也有一点,那就是怕老婆。用郝国斌自己的话说,他并不是真的怕老婆,而是多半情况下没必要和老婆一般见识,他真的发脾气的时候,老婆还是怕他的。
不过……
他基本不发脾气。
嗯,比如今天,他听说了这件事儿之后,就把老婆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他老婆愣是连个屁都没敢放,只不过坚决地待在家里,下决心不和郝国斌一起来赔不是。郝国斌了解自己的老婆,他平时也懒得管这个娘们儿去上供烧香拜庙的,他个人是一位纯粹的无神论者,不过为了家庭的安宁,从来不会为这种小事儿与老婆争执。
这次他听说老婆和我们这帮年轻人起了冲突之后,压根儿就不听他老婆的一面之词。
郝国斌明白,让他老婆说起这件事儿的前因后果,那一准儿都是我们这帮年轻人如何霸道如何蛮不讲理无事生非了。
其实呢?
郝国斌明白,自己的老婆是个什么东西?
那也是刁蛮得紧哦!
而对于我们这帮年轻人,郝国斌一向觉得这些小伙子虽然爱犯浑,爱闹事儿打架啊斗殴啊,可心眼儿都不算坏,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和村里人闹腾起来。就从陈金不动手打他媳妇儿,却说要打他郝国斌这一点上,郝国斌就打心眼儿里竖大拇指,觉得我们几个年轻人实在是够爷们儿。
起码……
都闹到翻脸的程度了,我们还是没有动手打女人不是?
说实在的,到现在想起来,我都特佩服郝国斌这个人,一个再普通不过了的中学教师,他教的是历史和政治。
至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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