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里安静了下来,汇报完毕的那名官员退到了一边,众人的眼光都看着品着茶的云昭.
叮的一声,云昭合上了碗盖,将茶盅放在了桌面之上,笑道:”这么说来,赵普与黄宣武二人已经完全被打灭了威风了?”
“是!”刚刚退下去的那名官员向前踏上了一步,笑道:”属下奉郭将军之命,专门执行这一次的行动,既要打灭他的威风,又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这些rì子下来,昔rì威风凛凛的这两人现在已经如同癞皮狗一般了,属下敢保证,王爷现在扔一块骨头过去,两人便会马上趴在地上去用嘴叼起来!”
云昭哈哈大笑,”你言过其实了吧,这赵普与黄宣武怎么说也是世家贵胄,统兵大将,会这样不堪?”
郭锋笑道:”王爷,这您可就不知道了,如果当真是那些宿将的话,这些手段恐怕起不了什么作用,这些世家子弟,本领是不缺的,但不免便少了一点骨气,从小又没有受过什么苦难,一下子将他$ ()们从高高的云端之上打落尘埃,摧毁的可不仅仅是他们的身体,还有他们的意志,他们的jīng神.”
“这么说来,我倒是真要见识见识现在的赵普与黄宣武了!”云昭笑道.
“我已经派人去提他们了,呆会儿王爷便能见到此二人了!”郭锋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rì见过此二人,王爷定会对这些世家子弟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云昭微微点头,”赵普与黄宣武二人,打仗还是有板有眼的.也不是一无是处之人,如果此二人都如此不堪,那我对我们的南击大计倒更是信心百倍了.”
“这些世家不足为虑,倒是那个从良,值得我们小心啊!”郭锋叹道:”王爷,我们已经得到情报,秦柔娘重握大权之后,重用从良,已经将从良调往通州,总领通州防御.”
叮的一声,云昭提起了茶盅盖,又重重地合上,冷笑道:”大履将倾,凭他一个从良,又济得什么事,总之是顾头不顾腚了,便是关鹏举重生,冯从义再世,也无法挽救大越的颓势,从良来了通州正好,倒是给贵州朴德猛那边解了围,没了从良的居中筹画,朴德猛便会松一大口气,一个苏灿,朴德猛还是应付得来的.”
郭锋点头道:”王爷说得是,我只是有些感慨,这几个月的隆冬倒是给了从良绝佳的机会,让他可以重新布置防线,收拢军心,以他的本事,将通州那些林林总总的山头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拿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开chūn以后再打,不免又给我们增添了不少的麻烦.”
云昭哈的一声:”郭锋,你这是在质疑我没有趁胜追击的决定么,直说就是,犯不着这样转弯抹角的.咱们是老兄弟了,什么时候你说话也变得这样吞吞吐吐起来?”
郭锋尴尬地笑了笑,的确是老兄弟,但身处在郭锋这个位置之上,比起其它将领们更敏感一些.随着云昭的位置,威信rì盛一rì,很多以前能说得话,现在却是说不得了.
“郭锋啊,你整rì在外奔波,甚少在兴灵落脚,于职方司之外的事也不太上心,你不知道,现在的北地,家底儿已经快光了!”云昭苦笑摇头.”不是我不想打,而是打不起了,这个季节进兵,消耗更是远甚寻常,没有充足的后勤补助,我们拿什么打?要知道,我们征北军对后勤的依赖,其实更甚于南军.”
“家底儿怎么就要空了呢?”郭锋惊问道.
“怎么能不空?”云昭叹道:”我们一直在打仗,就没有停过,征服蒙人之后,虽然有了一些积蓄,但北地一场大旱又让我们亏空不少,今年这一场仗,不是我们想打的,而是被逼着打得呀!”
“小乙一场败仗,的确让我们在那个时候陷入了困境,但现在不是一切都过去了么?”郭锋不解地道,”现在的形式比那时候还要更好呀!”
“郭锋,我们打了一场不想马上就进行的战争,虽然获得了看起来还不错的胜利,但是,却失去了持续进攻的能力,所以现在不得不停下来,本来这场战事如果能拖到明年秋后的话,我们便能一鼓作气打到上京去,所谓打草惊蛇便是这个道理了.”云昭叹道,
“看来小乙那一败,当真是坏了大事!”郭锋嗔目道.
“谁说不是呢?”云昭道:”要不然,我见个屁的赵普黄宣武,我不能坐视从良在通州整肃异己,将所有人都拢在一起,怎么地也要给他掺一点沙子,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职方司就有的忙了.”
“郭锋明白,接下来,职方司会在竭尽全力在通州策反,破坏,刺杀,总之,不能让从良闲着了.”郭锋道.
“这一战,说不定会拖到明年秋后去!”云昭摸着下巴,”家里无粮,心中发慌啊!”
“王爷,其实我们在北地动员动员,再凑一些粮草应当不在话下,我相信北地百姓家中,应当都有存粮.”郭锋道:’至少,据我所知道的情况是这样,北地的百姓这些年打仗打怕了,家家户户都藏了不少粮食.”
“郭锋啊,你说北地的老百姓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打仗啊?”云昭笑问道.
“因为王爷打垮了蒙人,让大家有屋住,有衣穿,有饭吃,不再朝不保夕,而是可以安安稳稳地过rì子.”郭锋想了想,笑道.
“是啊,有饭吃,但大家好不容易有了点存粮,你便想着要去弄过来,他们还会相信你吗?还能和以前一样,那样不遗余力地支持我们吗?上一次我们已经动员了一次,相信北地百姓家中的存粮也不多了,这是他们的定心丸,这也是我们北地的定心丸,动不得了.”
“郭锋明白了!”郭锋点点头.
“宁可慢一点,也绝不能让我们的根本有所摇移.”云昭正sè道,”大越已是强弩之末,而我们则是初升朝阳,所以我们不急,可以将基础夯得更牢一点.我们在军事之上已经给了对手重创,接下来,也许在政治之上可以尝试一下.”
“可是王爷,先前杨青所言的确切中要害,我们的施政之基与世家大族的立身之本是相冲突的呀!”郭锋道.
“我要的是土地,而不是这些世家的浮财,让这些世家拥有浮财是我最大的让步了,xìng命与土地之间,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我们北地,没有大地主,但大富豪却不少,发财的路子不少.”云昭冷笑,”但是他们想要土地却是不行.”
客栈之外传来了马蹄之声,郭锋站了起来,”王爷,应当是他们来了.”话音未落,带队前往的那名校尉已是出现在客栈大堂门口,急步而步的他走到了云昭面前,单膝下跪,”王爷,卑职奉命将两名人犯带到.”
“让他们进来吧!”云昭挥挥手,道.
赵普与黄宣武二人惴惴不安地被一路押送到这里,看到客栈外的架式,两人心中都是一阵狂喜,看来,终是有大人物想起他们来了.
两人竭力想要摆出过往的架式,但是仅有的尊严在这些天的俘虏生涯之中,已经被打磨殆尽,当校尉一声跪下的断喝声中,两人身不由己的卟嗵一声跪了下来,两手撑在地上,以额触地.
看着两个衣衫褴褛,跪在地上犹自不住颤抖的两人,云昭不由眯起了眼睛,很难相信这两个人以前还指挥着数万大军与自己相抗衡,看来郭锋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些人的确从骨子里便少了一些东西.
赵普与黄宣武两人跪在地上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一眼便看见坐在桌边灯下,一身便装的云昭,他们自然是认得云昭的,而且刻骨铭心.
两人盯着云昭,云昭也看着他们,双方的目光在空中碰撞片刻,赵黄二人终于屈辱地低下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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