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软软的趴在地上的绳索突然之间绷得笔直,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江曦一跳,也就在这一瞬间,叶平霍地睁开了双眼,虽然是真得在睡觉,但他的一条腿却压在地上的绳索头部 ,绳子一昂起,马上就惊醒了他。
“成了!”他笑逐颜开。三两步跑到崖壁跟前,看向下方远处的望楼,挂在望楼之上的气死风灯被人遮住了光芒,然后放开,如是三次,叶平笑眯眯地转过身来:“弟兄们,干活了!”
当即便有身背大卷绳索的十余名士兵越众而出,径直走到悬崖边上。将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崖上的大树干之上。
“当心些,就是掉下去了,也得给我将嘴巴闭紧,死也不许发出一声!”叶平道。
十余人笑着点点头,走到绳索跟前,两手向上一挂,江曦这才发现,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他们腰间的皮带。
“走!”其中一人低沉地吆喝了一声,将手里的皮带挂在笔直的绳索之上,两腿一蹬,人已是离开了地面,+ 皮带在斜斜向下的绳索之上快速滑行着,他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刚刚隐入夜幕,另一名士兵已是如法炮制,瞬息之间,十余名士兵带着长长的绳索,一一地沿着这要索道滑向了远处的敌军仓储之地。
“就这样滑下去,他们不怕摔死?”江曦问道。
“要是怕死,来当兵干什么,在家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抱老婆生娃娃不是更好?”叶平不屑地道。
“那要是绳子断了怎么办?”伸手摸了摸被拉得笔直的绳索。江曦不放心地问道。
“江老兄,你便放心吧,这麻绳是我们征北军军坊特制的,这麻里面都裹着铁丝,用刀砍都不可能轻易砍断,挂个百把十斤算什么!”叶平哧哧地笑着,似乎在嘲笑对方的少见多怪。
说话间,十余根绳子再一次被绷直。崖上传来压抑的欢呼声,这一次不消叶平布置,一队陆战队成员已是将自己挂了上去,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陆战队已经下去了一半,许多为了这一次作战而带来的特种装备也随着绳索被滑了下去,叶平看着江曦,“江老兄,我们也走吧!”言毕也不理会对方会不会跟上来,自顾自地走到绳索跟前,解下腰间的皮带。往上一挂,两腿一蹬。晃晃悠悠地便离开了原地,一路向下滑去。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江曦怎么也不愿意输了这一阵去,虽然心中着实有些害怕,但仍是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解下腰中的皮带,挂在了绳索之上,他带来的十余名罗网好手也是一般,十余人紧紧地跟了上去。
绷直的绳索直接越过了仓储的栅栏,进入到了营地,十余根绳索同时运人,不到一个时辰,千余人已是如同大袅一般越空而过,进入到了营地之中,这些事情,陆战队员们做得是行云流水一般自然,先期进入营地的队员并没有等待后面的同伴,而是以百人为单位,按照战前的布置径直扑向自己的目标。
粮仓,军械库都是他们的目标。
窖湾守卫仓储重地的一千余守军都集中在峡谷的入口处,在他们看来,如果当真有敌人来袭,也只能从这一个唯一的入口进来,除了定时出动的巡逻队,军队都在入口处的军营之中,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自空中侵入这要害之地。
孙不一孙不二兄弟并没有加入到这些队伍之中去,在整个营地的外围,还有好几个望楼,兄弟两人逐一清除,事情比他们想象之中的要顺利很多,敌人的懈怠让他们高兴之余又是大惑不解,这是一支训练有素,军律严明的军队么?负责整个大营安危的望哨们,居然个个都在呼呼大睡。
当孙不一孙不二兄弟回到叶平的身边的时候,对他们威胁最大的望楼之上,已经没有了敌人,孙不一兄弟两人所带的士兵已经控制了所有的望楼,望楼之上设置的床弩统统被转了一个向,瞄准了一个方向,那就是前营通往仓储的大道。
一队队的士兵将随身携带的猛火油被浇到高高的仓垛之上,盖着油布的军械之上也没有放过,做完这一切,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叶平所在的方向,
叶平带着江曦一伙人,站在营中最高的一个粮垛之前,粮垛之上已被浇满了猛火油,这个粮垛起码堆集了数万斤粮食,看着一个个鼓鼓囊囊的麻袋,叶平就心疼得牙痒痒的,他可是从小受过饿,挨过冻的人,现在这些可以活命的粮食马上就要在自己的笔上化为灰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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