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如同九天惊雷,滚滚炸响在杨青三人耳边,霎那之间,三人惊恐的脸庞都扭曲起来,脸上冷汗犹如流水一般,滚滚而下,看着面带微笑轻抿清茶的云昭,郑相与刘双宜双腿一软,已是跪在了地上,杨青重重地垂下头,缓缓伸手抹去脸上的冷汗,苦笑着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向着云昭深深一揖.
“还道是天知地知,岂料早已是漏洞百出?王爷,让您见笑了,想必我们的来历您已经清清楚楚,不过我们的确不是奸细.”杨青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恢复了平静.
合上盅盖,放在身边桌上,欣赏地看着杨青,”如果你们是奸细,此刻你们就应当在大牢里,或者已经掉了脑袋,岂能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手,吴凡板着脸孔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捡出其中一张,看了张青一眼,一板一眼地念了起来.
随着吴凡刻板的声音,杨青,郑相,刘双宜三人的冷汗又唰唰地冒出来,敢情不但是他们的身份,连他们平日的爱好,亲朋故旧等--都一一罗列了出来.
“你们太小看职方司了.”云昭笑着道,心里转了一个念头,稍稍将事实夸大了一下,”当你们踏上北地领土,住进兴灵的时候,你们的一切我们就已经掌握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经过我们的调查,你们的确没有歹意,也不是奸细,你们还想参加大考?”
一番话说得三人一楞一楞的.云昭看着他们,笑道:”你是郑相?”侧眼又看向另一个,”你是刘双宜吧?都起来吧,既来之,则安之,你们都是聪明人,应当知道,你们先前既然没事,又走到了我的跟前,那么便不会有事了.”
“多谢王爷不罪之恩!”杨青低声道:”今儿个我们三人便离开北地,返回南方去.”
“回南方去?”云昭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可是我朝的状元榜眼探花,马上就要封官授爵了,怎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准备回南方去继续坐冷板凳?”
“授官封爵?”三人都是惊讶地大叫起来,便是沉稳如杨青,此时亦是一脸的震惊,在他们看来,云昭不追究三人,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如今居然不说要封官授爵,天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他们也知道,以云昭的地位,犯不着欺骗他们,如果想拿他们问罪,几个小兵,一根铁链足矣!
三个沉默片刻,还是杨青打破了沉默.
“王爷,他们二位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情况却是自己知道,我算得上是破门出家,杨家不会再认我了.除非,除非……”
“除非我云昭打过了苍江,击败了李逍,你就会是新一代的杨氏宗族的族长,是吗?”云昭截口道.
杨青颓然道:”原来王爷什么都清楚?”
云昭身子向后一靠,”我有一件事情很奇怪,想要求教.”
“不敢当,王爷但有垂询,下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青躬身道.
“很好,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杨氏也好,郑氏,刘氏也罢,既然能让你们过来,那自然是对我云昭也还有那么一点点看重,认为我是有一定的机会获得最后的胜利的,为什么又会绝不认你们呢?做那墙头之草,左右逢源,难道不行吗?”云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杨青低头沉思片刻,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王爷,世家之所以做墙头之草,左右逢源,便是因为他们可以倚仗自己的势力,有资格作出选择,让自己能始终站在获胜者的一方,但是他们对现在的北地,也就是王爷呢,疑虑重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啊!”
“这话是怎么说?”云昭奇道.
“王爷,如今北地,可还有世家否?”杨青直言不讳地道.
云昭不由一噎,想了想,”这可不关我的事,北地世家,基本上是被当年的蒙人给打垮打残抢尽,我收复北地之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王爷,延州覃家破门灭家,香烟断绝,益州成家,当年在王爷夺得益州之后,不可谓没有出死力,但如今却已是日渐势危,在益州的影响力几乎已经没有,其它诸如简家,司马家,下场如何,尽人皆知.”
杨青说得不客气,吴凡听了却是大怒,”你说得这些人,除了成家,其它人俱有取死之道,与王爷何干,便是成家,现在难道不是益州的首富么?王爷何曾亏待过他们?”
杨青却是丝毫不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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