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一丝曙光,张琦霍地睁开眼,从地上跳了起来,看着李庆依然盘膝坐在地上,并没有站起来,毕竟年纪大了,又拼杀一晚,虽然武功极,但恢复起来的确要比年轻人慢多了.张琦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庆跟前,低声叫道:”王爷!”
李庆猛地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张琦,苦笑一下,”老了!”他站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平时他那里有机会像昨晚那样搏命厮杀过,捶了捶腿,看了一眼四周,百余名骑兵都已经站了起来,牵着他 们的战马,站在四周.
“走吧!”从张琦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
天色渐明,天边有红光透出,众人翻身上马,两腿一夹,战马向前狂奔而去.
一轮骄阳蓦地从天际跃起,红艳艳的阳光瞬间洒遍大地,李庆猛勒战马,狂奔中的战马人立而起,长声嘶鸣,在他们身前约千米处,数千骑兵排着整齐的队形,静静地立在那里,迎风飘扬的征北军战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似乎光芒万丈.
* 李庆脸色苍白,身边的张琦以及其余骑兵都是脸如死灰,昨晚面对着千余名征北军步卒,他们已经杀得精疲力竭,他们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波堵截,但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的前面,还有更加让他们绝望的事情.
征北军的骑兵,是丝毫不逊色于蒙军骑兵的狠角色,看对方的旗帜,是郝仁的骑兵营,郝仁是第一批抵达贵州的征北军骑兵部队,与南军交锋过数次,李庆对这支旗兵还是了解的,相反,名气更加大的燕小乙,反而还没有与李庆直接交过锋.
他们看到了征北军,征北军自然也看见了他们,牛角号声陡色响起,郝仁的三千骑兵开始动了起来,前面的骑兵发出震耳欲聋的怪叫吆喝声,摧动战马,不是向前,而是向着两翼运动,看着对手在马上的骑姿,张琦等人更是绝望,对方并没有拔出他们的马刀,而是一手持弓,一手绰箭,全凭着两条腿控制着战马.
单纯用腿控制战马,这些李庆的亲兵亦能做到,但是对方此时并不是在跑直线,而是在奔跑之中开始转向,绕着一道弧线,目的很明显,就是将他包圆了再发动进攻.
李庆苦笑,”煞费苦心,算无遗策,为了杀掉我,居然动用了如此多的部队.”至此,李庆已经完全抛掉了侥幸的心理,对手的人数是自己的数十倍,任何一个骑兵的马上功夫都比自己的亲卫要强,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属下已经激战了一晚,早已疲惫不堪,战马休息不够,勉强载人还行,但要完成激烈的战术动作,只怕一个冲刺,这些战马便再力不能支了.
李庆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这已经毫无悬念,对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可能容忍自己逃脱.
“张琦!”他突然叫道.
“王爷!”张琦鼻子一阵发酸,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
“呆会儿我会带领其他人向左边冲锋,你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希望你能活着回去.”李庆缓缓地道.
“王爷,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活着回去,我要与您一齐共生死.”张琦大声道.
李庆缓缓摇头,”此时也不必隐讳什么了!此次想杀我的并不是征北军,他们只是别人利用的一把刀而已,当然,他们也非常乐意当这把刀.你此时也应当猜到是谁想杀了吧?”
张琦用力地点点头,”末将明白,末将知道.”
“既然如此,我想,你还是有机会回去的,征北军杀了我,难道就不想让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杀掉我的吗?如果你能逃回去,你所说的话,比任何人说的话都会有力量,皇帝陛下知道了真相,又有了你这个活证据,陛下会怎么样?”
“陛下一定会替您报仇血恨!”张琦含泪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李庆沉痛地道:”那可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如果陛下如此,我当真要死不瞑目了.”
“王爷!”张琦大叫起来.
“张琦,你还不明白吗?如果你不能活着回去,则说明征北军没有考虑那么远,如果你活着回去了,则说明他们不仅要杀了我,还想利用我的死来造成我朝的内乱,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李庆笑着撕下一幅衣襟,猛力咬破手指,在这幅衣襟之上写下了八个字.
“云昭不灭,永不追究!”
将血书塞到张琦的手中,厉声道:”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赌一把吧!”
张琦握着血书,放声大哭起来,在李庆严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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