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你千里追来,这两千骑兵,还有她,我等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活过来,你也知道那些马匪的凶残,即便是那个哈里钵,也绝对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妙妙一心孤行,带着骑兵深入大漠,却险些将大家带入死地,眼看着那些生龙活虎的士兵一个个倒在她的面前,她能不受影响么?”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算是一件好事,希望这些士兵的鲜血没有白流,能让妙妙明白一些事情。”云昭点点头。
姚谦盯着云昭看了半晌,“云昭,你也变了啊!”
“我也变了?没有啊,我还是以前的云昭!”云昭笑着道。
姚谦摇头,“云昭,大漠一战,我们死了一千余人,这是一千多条性命呢,可是在你看来。只要能改变妙妙便值得了。你说说。你变了没有?”
云昭顿时楞住了,看着姚谦,张口结舌半晌没有作声。
姚谦叹息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云昭,现在在你的心中,士兵亦只是一堆堆的数字了啊!但愿你以后心愿得偿之后,能对治下百姓好一些,不要忘了。没有这些普通士兵的浴血奋战,便不会有你的天下!”
云昭双手抱拳,对着姚谦长长一揖,“多谢先生教诲,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谨守本心,永不忘本!”
姚谦伸手入怀,掏了一瓶药丸出来,“这是我配制的解毒丹,一般的毒药。一颗即可解毒,如果是厉害的。只要不是见血封喉的东西,亦能吊住性命,然后送回兴灵来,我总有法子救人。”
接过药瓶,云昭衷心地道:“多谢先生。”
“这次回兴灵后,我打算开一个学馆,将这一生的心得多多传授一些学生,不打算再东奔西走了!”姚谦显得意兴澜珊。
云昭喜道:“先生愿意开馆授徒,是我北地之幸啊,我写信给马一功,让他给先生拨款,给先生修一座学馆,以便先生授艺,先生的医术必然能使我北地受益匪浅。”
“这一次目睹如此多好好的小伙倒在我的面前,我却无法分身去治疗,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然后死去,心中当真如同针扎一般难受,希望我这余生能教更多的学生出来,行医天下,济世救民,亦可稍补心中愧疚!”姚谦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边走边道。
看着姚谦的背影,云昭只觉得那个背影越来越高大。
正如姚谦所言,这一次的大漠之行让红娘子的心性大受打击,以前的她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即便没有云昭,她也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可以另外打下一片天地,但大漠深处险些全军覆灭让她终于明白,离开了云昭,她将一事无成,只会让更多的人随着她死去。她变得沉默,昔日火爆的性子似乎已离她远去。在听到云昭将陪雅尔丹去秦州的消息之后,亦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保持沉默。
第二天一大早,庞大的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向兴灵,吴凡果然找来了一个与云昭的外形有着几份相似的护卫,稍加打扮,穿上云昭的盔甲,骑上乌云踏雪,腰俩易水寒,背背破军弓,从远处看,还真看不出破绽,而想从近处打探,又是不可能的,倒也不虞出什么差错,而真正的云昭此时正坐在雅尔丹的那件标志性的马车之上,全身的头皮被梳成了无数的小辫,头上一根布带勒着,穿着蒙人的衣饰,临时充作了雅尔丹的马夫,而这满头的小辫,正是雅尔丹的杰作,脸上的肤色也被姚谦调制一些药水,弄得黝黑一片,不知姚谦使了什么手段,反正一打眼看去,上面还有不少的皱纹,倒似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人。
两队人马分道扬镳,大队人马往兴灵而去,而分出一小队则一路行向秦州。
“王爷,我观妙妙妹子,外表虽然沉静,但内心郁结,只怕长此下去,会闷出病来!”车厢之内的雅尔丹将门开了一个缝,对着扬鞭策马的云昭,低声道。
“有姚先生在,会有法子的,心结需用心治,只能慢慢来,急不得的!”云昭道。
“但老是这个样子,对腹中胎儿也不利啊!”雅尔丹道,“这可是王爷的第一子,万万马虎不得的。”
云昭怔了一怔,原本他并不是特别在意自己的子息问题,毕竟自己还年轻,但当征北府上上下下听到红娘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的反应,让云昭认识到这个问题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要知道,征北府的高官们对红娘子一直都不太感冒的。
“这事倒是一个麻烦。”
“解决了连仲文,回到兴灵,王爷多陪陪妹妹吧,解玲还需系玲人,我想,也只有王爷能让妙妙妹子再开心起来吧!”雅尔丹道。
云昭回头,看着雅尔丹,只将雅尔丹看得面红耳赤,“王爷,您老盯着我作甚?”
云昭哈哈一笑,“记住罗,我现在可不是什么王爷,我是你的马车夫,我叫特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