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冲进了已经有些混乱的敌舰当中。
沉寂很久的征北军水师船载霹雳炮开始发威,这种改良之后的霹雳炮shè程近了许多,但发shè速度却比陆基霹雳炮要快上几倍,再加上他们发shè的就不是石弹,而是烧红的铁弹,一枚枚通红的铁弹落在敌船之上,便是一蓬蓬的大火燃起。
“换弹!”有军官在大声命令,第一波弹红腾空而起,这一次却不是铁弹了,而是一个个的陶罐,陶罐落在敌舰之上,立时破碎,装在里面的猛火油四溢开来,但凡遇着一点火星,便轰然烧起,江面之上,大火烧得似乎连天上的太阳也失去了神彩。
“覆盖shè击!”李宏超的脸孔扭曲着,看着纠缠在一起的敌我双方,失心疯般地大叫着,挥动着手臂,“覆盖shè击!”
“统领大人,战场之上还有我们的战船!”这名军官认为李宏超疯了,覆盖shè击不分敌我,这会将本方战船也毁掉的,更何况此时战场之上,敌人只不过投入了十几艘战舰,而本方却有二十余艘,此时虽然战事有些不利,但也未落败像,仍在苦战,如果一轮霹雳炮不分敌我砸下去,倒是自己人损失大一些。
李宏超大怒,霍地拔刀,一刀便斩下了这名军官的头颅,自己与征北军水师数次激战,知道一旦战事陷入这种状况,征北军必然会利用他们强大的火力优势获得胜利,如果让他们击败本方船队,顺势而下靠近筏台,自己连shè击他们的机会也没有了。
“shè击!”他面目狰狞,再次吼道。
筏台之上的人被吓着了,看着他扭曲的面孔,不管三七二十一,霹雳炮瞄准战场,便是一轮齐shè。
“再shè,再shè,全部击沉!”李宏超手舞足蹈,大声吆喝。看着空中飞舞的石弹,他似乎看到了计无量的十多艘战舰与他的战船一齐沉下去。
都沉了也无所谓!李宏超瞪着眼睛,征北军水师就这么三十余艘战舰,就算拿上自己五十艘战舰陪葬,也得灭了他们,双方一齐毁灭,于征北军而言是绝大的损失,与他们而言却是一场胜利,因为征北军再也无力控制苍江,而他们,还可以征发大量的民船来运送程群的大军逃往荆州。
这一着极为狠厉,不但荆州军被吓呆了,计无量也目瞪口呆,看着天空之中飞过来的遮天蔽rì的石弹,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下达命令,远处的曹新宇也霍地站了起来,本来胜卷在握的他这一瞬间便明白了李宏超的打算,一时之间手脚冰凉,他没有想到李宏超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打算。李宏超算得很对,他损失得起,征北军损失不起。
石弹落下,水幕将整个战场遮蔽,轰鸣之声遮过了喊杀之声,嗵嗵之声不绝于耳,不分敌我,所有的船都挨了好几枚霹雳炮,有的船被击断了桅,击垮了帆,击断了舵,整支船不受控制的在江面之上打着转,然兵轰然与身旁的舰只撞在一起,运气好一些的趴了窝,运气背的便成了两截,缓缓沉了下去。
水幕落去,计无量的一颗心才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被大水浇了一头一脸,脑子也终于恢复了清明,他的船挨了三颗石弹,不过运气绝佳的他只是被击断了桅杆,巨帐倾覆下来,也不知伤亡多少,看着天空之中飞来的第二轮,计无量方刻吼道:“加速,加速,冲向筏台!”
舵还是好的,舵把子满头满脸的血从帆下钻出来,用力地扳着舵,底舱的水手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到船向下猛地一沉,再向上猛地一跳,接着军官便传来了命令,他们赤着胳膊,两手死劲地抓着面前的杠子,拼命地用脚踩着面前的轮叶,船向下游快速驶去。
这一轮shè击,双方都是死伤惨重,征北军十余艘战舰当场便有二艘沉没,还有四五艘在原地打着转转,船上的水手拼命地cāo控着船只,避免与他船相撞。这还是他们的船都覆着铁甲,状况稍好一些,至于荆州水师的二十余艘,已有一大半失去了战斗力,死鱼一般地在江面上顺流而下。
江面筏台的通道之中,一艘艘荆州水师的战船驶了出来,在筏台之前布下第二道拦截线。荆州水师还有三十艘战舰,征北军,已经只有二十艘了。
代价虽然惨烈,但李宏超却笑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我拿五十艘战船,换你三十艘,然后大家一拍两散,谁也玩不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