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狼烟,示jǐng,征北军攻击燕子矶!”毕竟是军官,见识比那些小兵多了不少,当恐惧消失,他已是想明白了对方是如何绕过他这里,出现在半山道上的,他们是从对面泅渡过来的。三月初的天气,苍江水即便不是冷如寒冰,也不是游水的季节,这些人,带着他们的武器盔甲居然就这样游过来了,他们还是是人吗?
林小鱼脸sè苍白,疯狂地踢着身后同样脸sè惨白的士兵,不停地嚎叫着。
马友回头,清楚地看到了下面关卡之上的混乱,看到了那一柱升腾而起的狼烟,不由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白牙:“小样儿!”他低声骂了一句。
燕子矶就在他的头顶,那里,已经有一支士兵冲了下来。
马友拔出了他的佩刀,嚎叫着冲了上去,在他身后,有士兵抬起了骑弩,哧哧之声不绝于耳。
李宏超今天没有上战船,而是坐镇拦江筏台,在他这里,他只能看到燕子矶顶端的霹雳炮阵地,而看不到背面关卡之上的混乱,不过那一柱升起的狼烟还是让他有些露惊,对手果然是从攻击燕子矶开始的。
他并不是很担心,燕子矶的地势他很清楚,有五百兵卡在唯一的通道之上,不付出十倍的代价,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下的,除了拿人命来填,他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拿下燕子矶。更何况,狼烟升起,在荆州城中的潘屹也会马上作出反应,援军会迅速抵达燕子矶,将那里的敌人前后合围,全歼于那里。
因为李宏超相信,对手不可能拿出大规模的部队进攻燕子矶,最多便是小部队的突袭,不必太cāo心。
他收慑心神,盯向远处,他的对面,苍江之上片片白帆遮天蔽rì,无数的小舟正乘风破浪,如箭矢一般shè来。
“拦截!”他的嘴里吐出两个字。那些乘风破浪而来的小船,小舟之上只有数个cāo舟之士,船头之上却装着尖尖的撞角,不用想,船上必然装满了易燃之物,如果让这种小船撞上大船或者拦江筏台,便会如同附骨之蛆,与他一起陷入火海。
拦江筏台也好,五桅战舰也好,霹雳炮开始发shè,拦截着这些在江上犹如游鱼一般箭shè而来的小船。
与征北军交战数合,李宏超也学会了一招,那就是梯次发shè,将所有的远程武器分成几个波次,轮翻shè击,这样,就能保证shè击的连续xìng,而来会在其中出现空白,从第一轮到最后一轮,这之间的时间,足以让率先开火的霹雳炮重新整装待发,实施新一轮的试shè。
无数石弹腾空而起,对面小船之上的士兵眼睛紧盯着天空的落石,灵活地扳动舵把,在巨石之间穿行,石弹落下,腾起冲天巨柱,小船左右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轰然有声,有船被石弹命中,顿时断成两截,泡也没冒一个地沉入到了江底,船上的水兵恐怕十有仈jiǔ是活不了了,但其它小船没有丝毫停顿,继续向前,他们本身就是敢死之士,上得这种船来,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能让船撞上对方的无论什么东西,然后烧起来,便是他们唯一的使命,至于完成任务后自己怎么脱身,那就没有考虑了,听天由命,总会有幸运者能够活下来,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一个幸运者。
在他们的身后,主力战舰正在逼近,相比于荆州水师那种安装在拦江筏台之上的巨型霹雳炮,征北军水师的船载霹雳炮虽然shè速更快,但在shè程之上却是大为逊sè了,如果不给对手造成混乱,那么在这个距离之上,征北军水师委明显是吃亏的。
不得不说,李宏超的这个拦江筏台的作用是很明显的。他将只能在陆上使用的这种巨型石炮搬到了江上。
曹新宇立于船首,看着一艘艘小船在如雨的石弹之中倾覆,开战不到一柱香时间,已经有十数艘小船在对手的攻击之上沉入大江,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点燃船上的火种。
他将目光投向左侧的燕子矶,马友应当对那里展开攻击了,如果马友不能拿下燕子矶,那今天,自己必将面临一次苦战。
有小船终于突破了石弹的拦截,腾腾的火苗从小船之上冒起,船上的水兵卟嗵卟嗵跳入江水,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
对面响起了床弩的声音,更有无数的水兵手持挠钩,站在小船之上向前划来,他们是想阻此这些小船冲到他们布下的铁桶阵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