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你一往情深,这在双方高层之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一次姚谦回来曾跟我提起过,在雅尔丹的书房之中,同心结挂满了一墙壁。”
云昭不禁老脸一红,他与雅尔丹的几次秘密会面,自然是瞒不过都督府最核心的一群人的。
“蒙人要的是生存,我们要的是天下,既然如此,都督何不给他们生存的土地,从而换取这一把锋利的马刀呢?”蒋丰道。
燕京城中,气氛一天比一天凝重起来,韩仲在的胜利虽然让他们赢得了喘一口气的机会,但对他们的境况并没有实际上的改变,兵力严重不足的弊端已经暴露了出来,除了集重兵与燕京之外,勃律与韩仲在北方亦只是勉力维持局面而已。
在蒙人控制区下,有许多人已经看明白了蒙人只是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他们的统治已经延续不了多长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还会有人甘心为他们陪葬?云昭在延州的雷霆之举让这些州的豪绅大户,英雄豪杰们都心有余悸,覃理丰何许人也,被征北军杀得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延州数万户百姓更是被强行迁走,这直接导致了现在的延州民生凋蔽,大量田地荒芜,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步覃理丰后尘,一旦蒙人失败,征北军重来,秋后算帐之时,谁也受不了这种打击。是以这些地方虽然还在蒙人的统治之下,但平静的水下,波澜涌动,小股的暴动,抵抗此起彼服,更有不少大户暗中蓄积力量,与征北军姚长坤眉来眼去,暗通款曲,不求别的,只求将来蒙人失败之时,他们能捞一个敌后英勇抗敌的英雄帽子,从而在新的统治者面前捞取一些好处。
姚长坤自然是来者不拒。但凡有人投诚,他便秘密派出一批人员潜入这些地区,直接去组织这些抵抗者,等待时机成熟,便一起举事。蒙人当初为了保持这些地区的有生力量,对当地的豪绅大户采取了怀柔政策,这让这些人有了反抗蒙人的资本。
燕京,皇宫。
术赤匆匆奔进了雅尔丹的书房。
“陛下,韩仲的奏折。”
放下手中的朱笔,揉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雅尔丹接过奏折,并没有马上展开,看着术赤,“征北军开始进攻了么?”
“是,札木合将军和脱里将军已经离开燕京,前临前线了,上次我们放弃了霍城,这一次陉口,义渠,狄道,九原再也不能有失,这些地方再丢,燕京就完全只能困守城中了。”
“征北军进攻的部队有那些?”
“孟姚的卢城营,苏定方的安庆营,胡泽华的磐石营,霍震霆和周广益的第六营第七营,而且,云昭的亲卫营已经抵达了霍城,亲自指挥。”术赤道。
“这是要势在必得吗?”雅尔丹喃喃地道:“云昭还有几支部队去那里了?燕小乙呢?”
“陛下,燕小乙,朴德猛两支部队进入了卢州,再加上已在卢州的石敢当,那里已经聚集了三支征北军部队,如今去向尚不明朗!”
“他们是想去支援姚长坤,从南方再给我致命一击么?”回头看着地图,雅尔丹低语道。
“陛下,南方有勃律亲王,韩仲亲王坐镇,料想不会出什么问题!”术赤道。
雅尔丹摇摇头,打开韩仲的奏折,看了几行,脸sè却是有些变了。
“陛下!”术赤不安地问道。
“韩仲建议我放弃陉口,义渠,狄道,九原,收缩兵力于燕京城!”雅尔丹晃晃手里的奏折。
“什么?韩仲这是什么意思?保存实力保存实力,将兵力都收缩进了燕京,让对手兵临城下,我们还如何保存实力?”术赤惊道:“韩仲想干什么?”
“韩仲在信中道,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局势便会发生大的变化,将我们最后的jīng锐放在这些地方与征北军硬拼,会让我们以后遇到极大的困难。”
“大的变化,能有什么变化?”术赤摇头道。
“韩仲在信中道,他已经得到消息,李鉴出了上京,要与李逍在卫州决一死战,韩仲说,他期盼的变数便在这里。虽然一时还看不出有什么,但韩仲相信,李鉴出京,太不寻常了,几乎是孤独一掷,如果胜利还好,一旦失败,必然万劫不复,韩仲相信云昭一定会对此做出应变,而云昭的应变便是我们的机会。”雅尔丹看完奏折,一双丹凤眼渐渐地亮了起来,“我明白了,征北军在卢州的三支部队不是去支援姚长坤,而是要渡江南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