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哗哗的响动,手上不停地震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铁骨头扫落弩箭的声音,身后传来连绵不绝的惨叫以及重物坠地的声音,那是有部下被强弩命中的结果。
阿尔布古没有丝毫的分心,战场之上,无论你是将军也好,还是普通一兵也罢,这个时候都根本顾不了别人,中了这样的一箭,下场都会是一样。踏上了战场,活下来是运,活不下来是命。阿尔布古一向认为自己有着通天的好运气。
他冲过了箭雨,大吼声中,手中的铁骨头突然伸长,长长的铁链完全展开,铁骨朵扫出,地上的拒马,鹿角纷纷粉碎,铁链收回,再一次击出,半人高的胸墙在沉重的铁骨头的打击之下,崩飞碎裂,成片的倒塌下来,有敌人惨叫着被击得倒飞而出,更多的则是被倒下的胸墙给砸伤,脚下使劲,战马侧走,铁骨朵一截一截地砸击着胸墙。
阿尔布古率领着千余名手执铁骨朵的部下替后续部队扫清障碍,战马连成一条线一般地从战线之前掠过,一段段的胸墙犹如纸糊一般的被砸倒。
胸墙之后的越军不顾生死地探出身体,拉开强弓,向他们shè击,不时有骑兵惨叫着跌下马来,胸墙之后,一根根沉重的标枪飞出,将战马或者骑士钉在地上,片刻之间,在胸墙之前,便躺满了战马的尸体,但第一道胸墙也几乎不复存在。
尤宁瞪着眼睛看着敌人的骑兵将第一道胸墙在瞬间破坏,那个手执铁骨朵的高大敌将破坏力惊人,他提着铁弓,尽量地将自己靠近一些,如果能将他杀死,敌人的第一波攻击便自然会败退。
那家伙又回来了,他站了起来,拉开铁弓至满月,眯着眼睛,弓弦顺着对手而移动着,他先要算准对手的前进速度。
铁骨朵飞出,铁链发出哗拉啦的声响,阿尔布古猛力回收铁链。
就是现在!尤宁手中的铁弓发出嗡的一声响,破甲箭带着厉啸之声破空而出,直扑前方的阿尔布古,尤宁此时觉得这箭啸之声太可恶,如果没有声音那就太好了,其实他的破甲箭夹在无数士兵shè出的羽箭当中,一点也不醒目,除了他的目标。
阿尔布古在收回铁骨头的瞬间,眼光扫过了敌人的阵地,在那一霎那,他看到了火光之中,一个身着红披风的骁卫将领站在一截胸墙之上,手中的弓弦犹自在颤动,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手中的铁骨头横扫出去,铁骨朵扫了一个空,连在后面的铁连却发出当的一声响,闪电般而至的羽箭被打偏了方向,但强劲的力道仍然让这支羽箭带走了阿尔布古的肩甲,一股钻心的疼痛自肩膀处传来,阿尔布古大吼一声,手里的铁骨朵带着风声,脱手飞出,砸向远处的尤宁,借助战马奔跑的力量,铁骨朵带着长长的铁链,在空中呼啸着飞向尤宁。
几支长枪从地上伸了出来,铁链缠在长枪之上,发出当当的清脆的响声,几名长枪兵被带翻在地,铁骨朵从空中坠了下来。尤宁狠狠地一跺脚,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这个敌将在战场上的敏锐嗅觉让他心惊不已。
“准备接战!”从胸墙上跳了下来,尤宁放下了铁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第一道防线障碍已被扫平,马上他们便要迎接敌人骑兵强力冲撞洗礼。
呐喊声中,成排成排的长枪手从后面涌了上来,顷刻之间,便在破碎的阵地之上,布成了一道道枪林。强弩手跟在长枪兵身后,动作整齐划一的给强弩上好弩箭。
对面传来床弩的呼啸之声,那是敌人借着第一轮骑兵攻击的当口,将床弩运到了shè程之内,对于布阵密集的大越士兵,没有比床弩更好的破阵利器了。
“合盾!”尤宁厉声喝道。
一面面巨大的盾牌在长枪兵之前竖了起来,床弩shè至,巨盾破碎,持盾的士兵手臂折断,身体沉重地后仰倒地,旋即被拖走,又一面巨盾被竖了起来。
在他们身后,霹雳炮,床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先前没有发挥什么作用的重武器,终于重新打到了用武之地,压制对手的远程武器。
几轮打击之后,对方的床弩再也没有了声息,便隆隆的马蹄之声提醒着所有的士兵,敌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