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应当不会下降的。”
朴得猛伸手摊开了手里的泥巴“但是延津河的水位比起前些天的水位却降了半尺。”
看着朴得猛手里的泥巴那是他刚刚从堤坎之抠下来的另一只手伸出来亦是如此。
“水位为什么降了?”众多士兵听着朴得猛的问话看着哗哗流淌的延津河一股寒气顿时从背心里直冒了出来他们都是老兵知道河水水位在绝不应该下降的时候却降低了代表着什么在他们的游延平那里驻扎着他们要防守的敌人。安庆边军。
“他们想断流蓄水!”蔡厚忽地大叫起来脸sè苍白“将军他们想断流蓄水水淹慈县。”
听到蔡厚的大叫声士兵们顿时哗然如果对手截断津河的水流蓄高水位然后一泄而下地势较低的慈县将沦为泽国。
“这帮缺德的王八蛋这样断子绝孙的事情也敢做。”众人破口大骂起来大水下来固然可以将朴得猛所部淹个一干二净但慈县在延津河两侧的数万百姓可也就跟着遭了大殃了。
朴得猛一言不发铁青着脸翻身马向着慈县县城一路急奔而去身后的士兵们赶紧跟了去顷刻之间河岸之便只剩下了那只被长柔洞穿兀自向外冒着血水的硕大的黄花鱼。
“水淹慈县?”慈县县令钟杰脸sè一片惨白看着朴得猛“朴将军你没有搞错?”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朴得猛冷冷地回应道。
“疯子混蛋!”从朴得猛那里得到斩钉截铁地回答钟杰嘴唇哆嗦着“丧心病狂丧心病狂云昭是朝廷的宣威将军竟然如此不顾百姓死活蓄水断流洪水一旦下泄两岸无数良田全成泽国数万百姓xìng命不保他竟敢如此?”
“他为何不敢如此?”朴得猛冷冷地道:“他是大越的四品宣威将军我们算是什么?我们还是大越人么?在他眼中我们都是叛逆反贼这些在慈县的百姓没有群起反抗我们那就是从贼谋逆死得人越多他的功劳越大。”
“他他真会这样想么?”钟杰嘴里发苦情急之下他竟然忘了自己已经向王好古宣誓效忠而王好古早已投靠了蒙元朝廷受封益州王严格来说此时的自己朴得猛都是蒙元的臣民与大越早已没了干系。
“他已经这样做了。”朴得猛一屁股坐在椅子疲惫地叹了一口气“钟大人不要在心存侥幸了两国对垒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云昭这是要趁着王爷与简述在达县对垒想打开通道直袭兴灵。”
“那你还不敢紧向王爷禀报王爷定夺?”钟杰急道。
朴得猛讥讽地看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你来教我信使早已在我来你这里的时候便已出发了只是如今达县已是箭在弦不得不发数万大军对垒王爷此时又能做什么还得靠我们自己守住慈县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怎么守怎么守?这慈县的县城都是有土垒的大水一到不用敌人攻打自己就垮了。大水进城我们拿什么抵挡。”钟杰喃喃地道。
“县城是守不住了我们都得撤往王屋山!”朴得猛站了起来指着窗外远处那一座数百米高的大山。“钟大人全城动员吧撤往王屋山王屋山颇大几万人总是容纳得下的不然大水一至慈县县城之内将无人得以幸存。”
“你的军队一声令下当然是说开拔就就开拔但我这城内便有一两万百姓两岸边更是还有数万人丁这些百姓大水不真到跟前你当他们会俯首贴耳地听我们的话抛家别舍撤往王屋山么?”钟杰苦笑。
“事急从权只能强行逼着他们迁撤了大水一至他们自然明白我们是为了他们好。”朴得猛道。
“即便是逼着他们走就凭我手里的这几十个衙役?”钟杰连连摇头“别说城外就连城内只怕也是应付不过来。”
朴得猛咬咬牙“我调给你一千兵不能再多了我军营里的粮食军械亦要搬运王屋山已经安装好的大型器械还要拆卸了王屋山又要重装还要布置阵地这都需要人手这时节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一旦下起了雨安庆边军蓄水的速度就会加快我们都耽搁不起。”
正说着似乎是在响应着朴得猛的话天空之中突地响起一声声炸雷两人对望一眼都是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