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仲的政治嗅觉,可不是乌力其可比的,乌力其觉得韩仲是个降人,手上实力亦不足,现在满打满算手里亦只有五六千人,没什么可怕的,但韩仲从蒙元立国,仿着大越朝廷,慢慢地一步步,虽然慢,但却是在坚定不移地走zhōng yāng集权的道路,这是摆明了要与大越打一场持久战,大越人丁亿兆,而蒙元却只有数百万人,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兀达要想问鼎中原,便只能大规模地运用大越人,而自己做为第一人投效蒙元朝廷的大越将领,便是一个标杆,在兀达的心目中,重要xìng至少也不在他乌力其之下。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首辅大人说得极是,一支军队,重要的就是上下一心,如臂使指,能发挥大效力,否则一旦内耗起来,不用益州兵来打,自己就先乱了,我建议首辅回去之后,要请皇上明文发旨,整合益州这边的军队,做到军权统一,指挥统一。”韩仲在乌力其的身上重重地踩了一脚。
巴鲁图微笑不语,只是觉得韩仲现在当真是可爱极了,那张树皮一般的脸也变得犹如凝脂玉肤一般。
“义王说得有理,回去之后,当真得请皇帝陛下好好地考虑,不但是益州,还有泰州方向,还有我们蒙族多的部落,都是以本部落族长惟命是从,这如果打起大规模的战争来,有面敝而无一利。”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乌力其挤兑和无话可说,谁叫他擅自出击,如果胜了,自然是一切都好,偏生败了,还败得如此之惨,当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巴鲁图倒是见好就收,当真把乌力其逼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话锋一转,“首辅这一次来,到底带来了陛下的什么旨意?”
阿其思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剑关方向,笑道:“当然是要拿下益州!”
听到阿其思斩钉截铁的话,巴鲁图和乌力其都有些诧异,刚刚还在说只对益州保持高压态势,怎么转眼之间便又要动手?
不等他们发问,阿齐思已是主动道:“这一次义王殿下回京述职,向陛下献下彻底解决益州之事的良策,陛下甚或为欢喜,所以派我与义王殿下两人过来,协助巴鲁图王爷。”
“是什么计策,竟然要劳动首辅与义王殿下两人齐至?”巴鲁图惊道,“义王殿下过来了,会宁那边怎么办?”
韩仲笑道:“卢宁的司马仁现在只是一只吓破了胆的老鼠,我的几个义镇守在会宁,足以威吓他们了。”
“义王殿下单枪匹马到此,准备如何解决益州之事呢?准备单身入敌营,说降潘浩然投降我们蒙元不成?”一边的乌力其终于逮着了机会,冷笑着道。
不想韩仲正sè地看着他,“正是如此,不过我的目标不是潘浩然,而是王好古。”
此语一出,除了阿齐思,帐内巴鲁图,乌力其,铁尼格等人都是一惊,单身入敌营,这可是九死一生的买卖,想不到韩仲所献竟然是这样一条计策。
“义王殿下,你的身份不同一般人,我们这里随便去一个人,本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古礼,王好古不见得会把我们怎么样,但你可不同了,大越的皇帝对你可是开出了极高的价码,你去了,恐怕极难回来。”巴鲁图倒是很钦佩这个韩仲,敢行这样计策,而且是以自己为饵,非得有大勇气不可,先前巴鲁图只是颇为欣赏韩仲在军事上的华,现在倒又是见识了此人另外的一面。
便连一直对韩仲怒目而视的乌力其,眼中也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神sè。
韩仲脸sè不变地道:“如果对面是冯从义,从良,抑或是权昌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的,但潘浩然的益州么?这担心可就去了一半,再加上对面的又是王好古,这担心我又去了一半。各位王爷放心,没有一定的把握,我韩仲怎么会自寻死路。”
“此话怎讲?”巴鲁图问道。
“王好古本身与我有旧!”韩仲淡淡地道:“我与他有着不错的交情。”
“两国相争,交情顶个屁用!”乌力其不屑地道。
韩仲笑了笑,“潘浩然胸有壮志,这些年来,一直悄悄地积蓄实力,扩大部队,他的益州兵,我想乌力其王爷已经领教过了,可不是潭州兵那些孬种能比的,他想干得是什么,我想各位都清楚,而王好古与潘浩然却是同一种人。不甘人下,一心想开创一翻自己的事业,这便是我敢单身入营的理由。”
“王好古需要我们!”韩仲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而我们也需要王好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