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
说完,白厘自己先离开了桌案,一甩袖子,回二堂喝茶去了,这案子很有可能破不了,所以先拖拖再说,白厘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赵铁根无法,只好去找书吏,把赵建来他家的经过说了一遍,尤其是赵建拿走了金子,那些金子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印记,还那些金叶子,这是很重要的物证,只要是有人敢拿金子和金叶子出来兑换,那就证明此人是凶手。
书吏把话都记录了下来,对赵铁根道:“我看哪,这案子如果时间拖得越久,那破掉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你最好催催,免得成了无头公案。”
这书吏是本地人,和赵铁根相熟,白厘不当县令了可以拍屁股走人,但这书吏却是本乡本土的人,还得在栎阳生活呢,要说书吏跟谁一伙,他肯定跟赵铁根一伙。
赵铁根多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大概五两之多,塞到了书吏的手中,小声道:“你看白县令会不会用心破案?”
书吏用手掂了掂银锭,心满意足,把银锭放入怀中之后,他才道:“用不用心谁知道,但白县令今年就卸任了,所以他用不用心,你自己想去吧!”
赵铁根顿时就急了,白厘今年就卸任了,那用屁股想也知道他不会尽力啊!
案子拖一拖就成下任县令的事情了,而下任县令完全可以说是上任县令留下来的烂摊子嘛,反正案子能不能破,只有受害人的家属在乎,当官的怎么会在乎呢,不管是白县令还是黑县令,都不会费心思的!
赵铁根一跺脚,离开了县衙,书吏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赵东家还真是倒霉啊,没了五百贯不说,自家的亲戚还死在这儿了,有的他发愁了。
赵铁根回到了家中,越想越难受,当天晚上更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觉得对不起赵建,更对不起赵建的父母,要是皇榜张贴,赵建榜上有名,那他就对不起的是整个赵氏家族了!
可再想又有什么用呢,赵铁根没办法去影响白厘啊,送钱都不一定好使,对于一个即将卸任的县令来讲,收了钱不办事儿,这可绝对不是稀奇事啊!
第二天早上,赵铁根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管家跑来了,要说责任,其实这个管家也是有点责任的,要是他坚持给赵建派人护送,也许就不会发生惨事了。
管家对赵铁根道:“老爷,小的去打听了,本次科考刚结束的是尚书省的礼部主持的考试,然后要张榜,能通过礼部考试的,便可以参加吏部的复试,最后由吏部决定谁考中进士,明天好象就是张榜的时候,要不要小的去长安看看?”
赵铁根啊了声,他是商人,家里又没有读书人,所以对于科考的规矩并不清楚,他道:“要考两次啊?嗯,我大侄子好象和我说过,我当时也没注意听,光顾着高兴了!”
管家道:“好象是要考两次的吧!自从当今皇上登基后,几次科考规矩都不太一样,变来变去的,所以小的也是糊里糊涂,也不知问的对不对,要不小的去一趟长安城,去探探究竟?”
赵铁根想了半晌,重重地点了下头,道:“你去吧,如果我那大侄子真的是榜上有名,那这个状我就去京城告,非要抓到凶手不可,要不然我对不起我们老赵家全族啊!”
管家听了,立即去收拾了收拾,叫人套上马车,他坐着马车赶往长安了。
且说曲江池畔,这里算是长安最繁华的地方之一,颇有几座豪华酒楼,而且每座酒楼的后面都是有权贵支持的,宴席价格极高,在这里吃上一顿酒席,甚至可以花掉一个中产之家一年的收入。
不过,钱对于陈英英来讲,那是最不当回事儿的东西了,她提前就吩咐了管家,包下了芙蓉楼的一层,还订了歌舞姬,总之都是按着最豪华的层次来的。
这天早晨,李日知便带着傅贵宝、成自在还有陈英英到了芙蓉楼,最高一层被陈英英包了下来,他们径自上楼,这时候郑州的士子们还没有来。
李日知站在窗口,眼望曲江池,笑道:“这里原来叫曲江池,前隋时改名叫芙蓉池,不过,因为改的时间短,所以民间百姓还是叫这里为曲江池,我估计这个名字,以后还会再改回来!”
傅贵宝却道:“不过就是一个名称而已,叫啥还不是一样么!”
“嗯,那倒也是!”李日知点了点头,他又道:“这里视野不错,应该是花了英英不少钱吧?”
陈英英却道:“不知道花了多少,我从来不关心钱这种俗物的。我本来是想把这座酒楼买下来的,不过,听说东家不卖,所以我便只能租了,租而已,能有几个钱!”
李日知他们三个一起点头,豪气,英英姐一句能有几个钱,尽显女财主之财大气粗的本色啊!
这时候,楼下脚步声响,全束方和一众士子到了,刚一上楼,便听有的士子们惊呼,这里视野真好,这里真豪华,在这里宴饮这辈子都值了,这得花多少钱啊!
士子们开始向伙计打听起价钱来,听了之后,更是惊呼连连!
陈英英眼望窗外的粼粼池水,微启樱唇,吐出一个字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