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替姓尚的喊冤,想拌倒两位楚大人以便自己扬名,那你可就要小心些,会有很多人为两位楚大人喊冤的,世上烦恼多,皆因强出头啊!”
掌柜摇着头走了,看样子,如果不是傅贵宝包下了客栈,这生意不得不做,那么掌柜看书生们不顺眼,极有可能会赶他们走。
李日知笑着在后面说道:“我们可不打算多管闲事,掌柜千万不要误会。对了,今天晚上的饭菜里,掌柜可不要往里面吐口水,甩鼻涕什么的啊!”
掌柜气得一甩袖子,道:“胡说八道,我这店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
李日知哈哈一笑,便不再说什么,他心想:“看来楚县令和楚县丞的官声在民间不错,而且两个人又不是在同一个县里为官,又不是窥视尚家的财产,那么,尚文彬真的是被冤枉的么?”
这一晚上倒再无什么事情发生,客栈里的晚饭是很丰盛的,毕竟傅贵宝把钱花到位了,至于饭菜里面有没有被吐口水甩鼻涕什么的,那就谁也不知道了,反正吃着挺香,滋味儿挺重。
第二天一早,李日知起床洗漱之后,吃了些点心,便和傅贵宝成自在还有陈英英出了客栈,就见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车帘打开,露出里面坐着的尚大娘,看来她已经到好一会儿了。
汇合之后,便又去了县衙,走了同样的路径,又进了大牢,不过,这回尚大娘给的钱多,那牢头便没有跟着进来,而是站在了大牢的大门外,但牢门是半开着的,以便有事牢头可以及时发现,比如说砸牢门什么的。
李日知进了大牢,又见了尚文彬,尚文彬又是拉着尚大娘的手,娘俩又是哭了一通,似乎他们除了哭泣,见面之后并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可做。
李日知也不急,等着他俩哭得告一段落了,这才道:“尚大娘,还请你出去吧,有些话你在边上,我是不好问的。”
尚大娘颇有不解之意,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不过,她倒也配合,拍了拍尚文彬的头顶,起身出了大牢,傅贵宝他们也都出了大牢。
李日知命令隔壁牢房里的郎中和仆人脱下衣服,把衣服系在头上,捂住耳朵,然后到各自的牢房角落里面壁去,以免听到他是如何问尚文彬的。
那郎中当然不愿意了,嘟囔了好几句,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反正在牢里都坐了这么长时间了,再面壁一下子也无所谓了,把衣服往头上一蒙,把耳朵遮挡好,面对墙壁坐着去了,那两个仆听话得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但没有嘟囔,连多余的面表都没有,老老实实面壁去了。
做好了这些,李日知才拿出纸笔,交给了尚文彬,然后问道:“你是在哪儿被人割了舌头的?把详细过程写出来。”
尚文彬提起笔,歪歪扭扭的开始写字,不过,他的文采实在太差,不但写的慢,而且叙述得还不清楚,李日知无法,只好让他表演出来,结合文字,看看当时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还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就是有天晚上尚文彬喝过酒之后,走夜道被人给用麻袋给套了脑袋,然后拖进了一条黑黑的小巷子里面,被人把舌头给割了,他除了知道对方是两个人之外,再也描述不出什么了,天太黑,那两个人又蒙着脸,根本就看不清!
李日知搞清楚了他描述的经过之后,心想:“这个尚文彬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做好了计划,然后只等他走夜路,然后很轻松的把他的舌头给割了下来,所以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了。”
李日知凑近了尚文彬,小声问道:“你说别人诬陷你,但别人为什么要诬陷你,你要是说不出这个原因,那就无法说服县令,那么你的脑袋还是要被砍掉的,现在你在死和说实话两者之间选一个出来,快点选,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尚文彬写了个冤字,然后就呜呜地说着什么,比划了一大通,意思是他母亲会帮他喊冤的,他母亲会救他出去的!
很显然,这是一个从小被惯坏了的孩子,只要闯了祸,加家找妈就行,他的母亲尚大娘会帮他解决掉一切麻烦,就算是他做了错事,尚大娘也会为他摆平,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只要闯了祸,对着自己的母亲哭就行了!
象看傻子似的,李日知看着尚文彬,道:“你娘喊冤之后,因为拿不出证据,所以无力翻案了,直白地说吧,她失败了,你被砍头是肯定的了,只是她不忍心告诉你罢了!”
挺简单的一句话,其实旁观者早就看清楚了一切,然而此时李日知说了出来,对于尚文彬来讲,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几乎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这个世上还有他母亲摆不平的事情吗?这简直是难以相信。
李日知又道:“民不与官斗,你杀害了楚县丞的妻子,而且是意图凌辱,所以如果你再不说实话,拿不出证据来,那么你被砍头是很正常的。”
说罢,李日知稍稍沉默了一下,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道:“想想看,你要是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了,你想再也见不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