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略有凌乱,有的应该是警方翻动过的。房间里还飘荡着一些化学药剂的气味,时年闻到二氧化锰、石墨粉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知道那是警方法证等部门用于提取痕迹所用到的。
时年一进门便泣不成声,低低垂首哭泣,沿着房间行走,借着眼泪的遮掩细细在房间内搜寻,看还有没有警方没有带走的线索。
肖恩陪她一起走进来,叹息着劝她节哀。
在地板上被圈出尸体的位置,时年哭着跪倒下来,一边哀哀哭泣,一边眯眼朝床下看去。可是那些显眼的位置警方应该已经搜寻过了,她并没能看见什么有用的线索,忽然地板缝儿里忽然有一处小小的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妗。
她用身子挡住肖恩的视线,摘下发上一枚头卡,捋直了伸进地板缝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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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顾忌警方的限制,也没敢让时年在房间里久留。
两人走出房间,肖恩轻轻拍拍时年的后背:“不要哭了,瞧你眼睛都哭肿了。唉,叫我看着都心疼。跬”
时年感激地抬眼:“先生您在这间公寓里工作多久了?您认识周已经有多久了?可不可以拜托您给我讲讲他生前的事?他最喜欢上什么课,他在康川大学最好的朋友是谁,他平时都有什么样的朋友……”
果然,肖恩对其他的事都是一带而过,只是比较详细地给时年讲了周光涵的异性缘,说他经常带不同的东方面孔的女孩儿回来。有几次还因此违反了公寓的访客留宿规定,而遭到了肖恩和其他校警的警告。肖恩说这些记录在校警的工作档案里都能查到。
时年便忍不住盯了肖恩一眼,心头疑窦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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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走出学生公寓,向汤燕卿使了个眼色,却没有走到汤燕卿身边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宿舍区,时年小心看向身后,见并无可疑的人跟上来,这才回到车上等候汤燕卿。
五分钟后汤燕卿也回到车上。
“怎么这么谨慎,在楼下也不跟我说话?”汤燕卿转头望过来。
时年便问:“上次你跟贾天子来周光涵的命案现场,负责接待你的校警是不是叫肖恩?”时年又将肖恩的外貌特征做以描述。
汤燕卿点头:“你提到肖恩的时候,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怎么了,他给你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甚至叫你对他产生了怀疑?”
汤燕卿的敏锐再度叫时年佩服,她便点头:“那个肖恩的观察力十分敏锐。我无意识中闭着眼睛走过那条长廊,长廊有大约40米长,他却在40米之外就发现我是闭着眼睛的。他有很敏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
汤燕卿耸肩:“那说明他拥有当一个好警察的素质。”
“可是他却过于在意周光涵的私生活。他与我的交谈里,80%都在讲述周光涵的私人交往,谈他带回宿舍来什么样的女孩儿。”
时年摊开双手:“你明白么,他让我想到我们大学时,那个管公寓的阿姨。我们那位阿姨对女生宿舍简直是死看死守,若见男生到楼下站的时间长了,她便十分不满意;对受男生欢迎的女生也总是露出很不好的表情。我们宿舍的姐妹都开玩笑说她肯定更年期,要不就是嫉妒。”
在中国的大学里,仿佛每一座女生宿舍楼下都曾有过这样的管理员阿姨吧……汤燕卿听着会心一笑。
时年却笑不出来:“那在中国很正常,可是放到M国却显得不正常了。在这里大学生有正常的异***往,甚至在节假日的留宿并不算过分,所以肖恩做出对周光涵私生活如此不满的反应就不对劲了。”
时年转头望汤燕卿:“我甚至是觉得,他的态度已经超越了一个校警应该有的态度,而且表现出来的不仅是不赞同,简直可以算得上——仇恨了。”
汤燕卿打了个响指。
“知道么?我当时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还忍不住讽刺了他两句,说圈定嫌疑人不是他的工作职责。”
时年垂下头去:“这里头必定有故事。我想细查,说不定能由此牵出妮莎的死因。采访的地点也不局限在校园内,汤sir你帮我查一下他的住址和经常出没的地点,我想多创造些与他‘偶遇’的机会。”
汤燕卿便笑了:“不怕他认出你来?”
时年沉吟了一下,随即摇头:“原本是担心,不过幸好他是西方人,而我是东方人。不同人种之间,会有相当严重的脸盲症,他无法凭借几次的相遇判断出我与其他东方女孩儿面貌上的明显区别。再说,再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我会改换装束,让他更抓不住特征。”
汤燕卿双手扶住方向盘,目视前方:“先说说你的直觉,至少让我知道你的采访方向。”
“我的直觉是——要么他也跟周光涵喜欢过同一个或者同一类的女孩儿,所以看不惯周光涵频换女伴的生活方式;要么,就是被周光涵抛弃的前女友里,有与他关系密切的。”
汤燕卿终于满意一笑,发动车子。
她的直觉真棒,甚至超过贾天子去。真叫他为之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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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衣下班后,兴冲冲拿着拜托大学同学给做的竞选海报给沈宛看。
沈宛看了觉得很喜欢,亲热揽揽汤燕衣的肩:“小衣,谢谢你啊。三婶虽然不是年轻人,可是都非常被这海报里热烈和向上的精神所打动,相信这海报一定能帮你三叔拉到许多的大学生选票。“
“小衣,三婶替你三叔谢谢你啊。你为你三叔的竞选费了不少心,比犀犀和卿卿做得还多。”
汤燕衣含笑钻进沈宛怀里:“三婶看您说的。三叔的竞选就是咱们汤家人共同的事,再说我在大学里帮忙搞过许多次学生会的竞选,在校园宣传这边还算有经验,所以信手拈来,一点都不麻烦。”
“三婶,告诉三叔千万不要小觑大学生投票这一块。虽然大学生到了投票的年纪,却大多数懒得去投票,不是他们不关心政.治,只是现在的竞选形式老套,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罢了。倘若能选择合适的方式,就会吸引到他们的选票。本州超万人的大学就有近百所,如果能将他们的选票都争取过来,那将是一个十分惊人的数字。“
沈宛眼中满是激赏:“好孩子,你说得对,我这就去与你三叔和幕僚长去说。”
沈宛起身想走,却瞄着汤燕衣的神色,便一笑又坐了回来。
“小衣,跟三婶还有话说是不是?说吧。瞧你的脸都红了。”
汤燕衣清了清嗓子,撒娇地抱住沈宛,头伏在沈宛肩头:“三婶,其实是这样的:我还是决定去了小哥的分局。可是小哥看见我,仿佛却十分不高兴。”
汤燕衣说着垮下肩头去,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他那天警告我,都只是说着玩儿的,没想到他当真了。三婶,他从在警局看见我之后就再没回家来住……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沈宛慈爱地拍拍她的头:“小衣你别乱想。他是有公务在身,要24小时贴身保护人的。”
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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