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衣一个踉跄。
关椋又敲开了一个页面……他看了也是忍不住摇头。
“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根头发打成的花结。那花结的形状是一朵水莲花……”
虽然FBI的报告里没有明确解释那朵水莲花的含义,汤燕衣和关椋这两个华裔却都如何能不明白?
便如同当初第一眼看见皇甫惜安的照片时,两个人都想到了“水莲花一般的女孩”,于是那朵水莲花何尝不是当年与逸凡初遇的时候,他送给她的赞美堕?
汤燕衣闭上眼,久久无法回神。
“为什么这消息没有过媒体的任何报道?植”
关椋便又一番查询,将查到的结果给她看:“因为彼时佛德集团的处境特殊,佛德集团担心有人利用此事攻击新任主席、操纵股价,因此申请了不公开审理,并且向法庭申请禁制令,不准媒体报道相关的任何信息。”
汤燕衣只觉额角直蹦:“倘若能证实皇甫惜安是被冤枉的,而凶手另有其人;或者两国任何一方警方在办案的过程里的确是有错误的话,如果我是皇甫华章,对着母亲最后一手握莲花而死的画面,也一定会恨死了穿警服的人。”
关椋也不知为何,心下忽地掠过隐隐担忧去,便忍不住轻声呼唤:“小衣……”
身为警员,不是不可以同情罪犯,但是法不容情,警员首先必须要维护法律的公正,相信警方执法的公正……然后在这个大前提之下才可以去反思具体细节的失误。
小衣原本是与皇甫华章黑白相对的,可是这一刻却对皇甫华章产生了深刻的同情——这是身为警员所不应该的。
汤燕衣却起身走向了门外:“夜深了,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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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燕卿的宝蓝色路虎在路上疾驰。城市的夜景在两边车窗疾掠而过,路灯被拖成旖旎的光线,悠扬飘荡,一直伸展向未知的远方。
时年无法喝止汤燕卿,只能担心地望向两边窗外。
窗外的景色之前脱离了她熟悉的生活半径,让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正置身何处;可是车子又前行了一段,到了风景优美的海边度假村,她便又重新找回了记忆。
循着记忆,汤燕卿也果然是将车子开进了她回忆里的那个地方。
车子停下,她便忍不住惊呼起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正是四年前她与向远举行婚礼的地方。
四年前,她自己就像个木头人,对于婚礼的一切细节都无法置喙。一应事体都由前度婆婆郭正梅一手安排,就连她礼服的设计师、捧花的式样,全都是婆婆敲定的。
彼时的她对这个国度、这个城市全然陌生。对于强势的婆婆的决定不敢说一个不字。浑浑噩噩,也不知道那礼服和捧花究竟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反正就连整个婚礼的上百位来宾,对她来说也全都是陌生,一个都不认得,一句话也说不上。
那是她的婚礼,而她才仿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看客,从那场隆重的仪式里找不到半点存在感,仿佛其实根本都与自己无关。
所以结婚的四年里,她竟然一次都没想过再重回这里,从没想过要在这里追寻一下婚礼时的甜蜜回忆。
可是今晚,汤燕卿干嘛将她强拉到这儿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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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由分说,跳下车去,拉开车门,伸手向她,绅士地等着她下车。
她却攥住车座,死死瞪着他:“到底为什么来这儿?”
他立在夜空之下,头顶漫天繁星,垂眸向她笃定又慵懒地望来:“下车。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心下莫名地慌乱,不知为何,反正就是心慌成了一团。隐隐觉得他必定有他深刻的用意,只是她却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受他的那番用意。
她便也执拗了起来,死死抓住椅背,就是不肯下车。
“你不说的话,我就不下车!”
他垂眸向她盯过来。从这个视角望过去,远处是深蓝的海水,翻涌起纯白的泡沫;而海岸边的纯白建筑,层层的彩灯交相辉映,璀璨成梦。
他的身子向她压下来,她便惊得伸脚去蹬:“你敢再扛着我,我就踢残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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