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叫法。以后改了吧。”
夏佐一时无措,只能问:“先生说该怎么叫?”
先生转眸望向窗外湛蓝高天,眯起眼来宁静一笑:“既然她叫我‘先生’,你就叫她‘小姐’吧。不具名姓了,听着亲切,且‘先生小姐’正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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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华章这才回神,抬眼静静望了他一眼,缓缓说:“是啊,下头人都告诉她我是在用早餐。这已经过了早餐的时间,我若还拖着不见,她就会知道我不高兴了。”
他苦笑了下,“夏佐,我方才很想让她知道我不高兴了;可是我却还是觉得,我不该让她知道我不高兴。”
先生这样的左右斟酌,叫
夏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躬身缓缓道:“先生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没有人能猜到先生究竟是高兴了还是不高兴。不说旁人,就连属下都是一样。”
夏佐委婉的话叫皇甫华章淡淡笑了下:“是啊,我都明白。可是她不是你们,她是我等了十二年的小姑娘。”
他歪头望向窗外,手肘抵在扶手上,指尖撑住额头:“夏佐,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二年?更何况是我人生中最好的那个十二年。”
夏佐垂下头去。
他明白,所以对于先生来说,时年是与所有人都不同的。那时候面对着她的那个男子,不是后来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威廉·佛德,而只是一个身穿白衣、坐在花雾下的普通男子。
没有身份,没有姓名,甚至只能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
可是她却坚持每天走到他的窗下,都向他露出最最真挚的微笑,甚至都不确定他是否就在窗内。
从小生活在孤单和遗弃里的先生,明明那么骄傲,却不能不屈从于那个人心炎凉的外部世界。所有人对他或者是嫌弃,或者是敬畏,却从未有人向他展开过毫无心机的、近乎透明的微笑。唯有他的小姑娘,唯有那个他最开始从不屑,到下意识里每日期待的小姑娘。
夏佐便点头:“先生您先更衣,属下这就下楼去亲自请小姐上来。”
“不必了。”
皇甫华章这才仿佛长舒一口气,也仿佛是自己跟自己的挣扎,终于由夏佐帮他做了一个了断。便欣欣然起身。那姿态,那动作的速度,哪里还是沉稳的35岁男人,而仿佛是轻快无比的20岁大男孩儿。
“都叫她等了这么久,怎么能叫她还上楼来继续等我更衣呢?还是我换好衣服直接下去。”
说着便脚步轻快地直接走进衣帽间去,却还是把着门,垂首悄悄问贴身仆人:“今天还是不穿正装的好,否则显得太老气……正装之外,你看我穿点什么好呢?不要太随便,也不能太严肃。”
这般看去。便是背影都满身轻松和欢喜。
望着这样的先生,夏佐也只能悄然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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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
位于一楼客厅门外楼梯间悬垂的一枚铜铃轻轻响了一声,一楼的仆人会意,无声走进客厅立在时年身侧,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嗓音清晰明白地说:“先生五分钟后下楼来,请小姐准备一下。”
时年忍不住微笑:“我该准备什么?”
关于这样的铜铃,还是她看英剧的时候看见过,没想到皇甫华章的城堡里,在这个年代了还保存着欧陆贵族的传统习惯。
时年笑着起身,走到门边跟仆人并立:“我是不是应该站在这里,躬身等候先生下楼来?”
仆人略有点点尴尬,却还是郑重点头:“不必躬身,只要肃立在楼梯口等候就可以了。”
时年忍不住伸手掩住口,微笑。真以为时光穿越,她一不小心又成了穿着曳地长裙的中世纪牧羊姑娘,不小心闯进伯爵的城堡,然后仰起头来呆呆望着那宛若天神一般俊美威严的伯爵大人从楼梯上款款步行而下,就这样高贵又霸道地闯进了她的眼,也闯进了她的心……
她自己都忍不住摇头:太入戏了,得退半步。
楼梯轻响,皇甫华章穿浅棕色美利奴羊毛的长款西装外套,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系经典格子款的围巾,缓缓走下来。格子间那细细的红色将他的眉眼都映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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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