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眼前的时年宁静秀美,她目光清澈,姗姗走到他面前。
这一刻向远便呆住.
已经有多久,他没有再见过这样的她?
他便怔怔伸出手去,递到她面前,看她变戏法一样从包包里拿出创可贴,然后捉着他的手进霍淡如办公楼,找洗手间想要帮他先将伤口冲洗干净。
此时的时年,眼睛里仿佛只看见向远。汤燕卿和马克便同时一眯眼。
看时年捉着向远的手走向办公楼大门,汤燕卿懊恼地抬眼望马克:“怎么,还不走?还想看
到什么时候?怎么,想等我请你回警局喝咖啡么?”
关于咖啡,马克对贾天子的那句挑衅,汤燕卿绝不会忘。
马克恨恨地盯着汤燕卿,又转眸望一眼办公楼,便是傲然一笑:“教授……哦不,汤sir,脾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糟?”
汤燕卿一改往日给马克他们上课时候的潇洒,这一刻有些狼狈地低吼:“还不走?!”
马克抬起双手,做投降状:“Ok,ok。我走。汤sir你别激动……照你们的话听起来,他们是夫妻,这么做事最天经地义的不是么?汤sir你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汤燕卿紧咬牙关,森然微笑起来:“马克,我数三个数。你再不在我眼前消失,我立即请你回警局,向法官申请解除你的保释!”
马克耸肩,便也没再延宕,转身走向车子去。不过到了车边,还是回首抬眸过来,带着同情,甚至是奚落的目光朝他望回来。
汤燕卿立在路边,轻轻闭上了眼。
他不愤马克的奚落,可是他现在,又能怎么样?
不甘心地转头过去,朝向办公楼,看着她小小的身影依偎在向远的身边,小心翼翼捏着他的手,两人相依相偎地一同走进去。玻璃门的灯光那么亮,晃得他眼睛好酸,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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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楼里的洗手间里静静的。镜顶的灯光柔和地被镜面反射过来,照着时年和向远两个人。
向远垂眸,半点没顾拳头上的伤,只盯着时年。想要看清她面上的表情,只是她因一直垂首忙着照顾他的手,于是他怎么也看不清她的面容,目光只能落在她发顶上。
这样久违的温柔相待,叫他心底忍不住涌起狂喜。
虽然还是不敢确认她就这么原谅他了,但是至少两人之间已经重新找到一个不错的开头,不是么?
父亲说的果然没有错,一旦他肯敞开心扉,将自己的真心都敞开给她看,她就会明白他的心意,她就有可能原谅他。
他便欢喜又紧张地将那只完好的手贴在裤线上蹭了蹭,掌心里已经不知何时积满了汗。
他深吸口气,柔声说:“时间……对不起。我此前一直不知道马克想要伤害的人是你,所以我才答应做他的辩护律师。”
时年抬眼快速看他一眼,便又垂下头去,帮他将伤口上的水渍吹干了,然后粘上创可贴。
“我知道。虽然我心里也别扭过,不过我知道你也是不知情。而且你今晚……为了我还打了马克,我就更明白我是错怪了你。”
时年抬眸:“这件事上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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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的洗手间仿佛没有不拢音的,于是门外的墙壁上孤单背靠着墙壁立着的那个男子,不必费力,便将洗手间里两个人的交谈听得清清楚楚。
他垂下头去,落寞地看着大理石地面倒映起的灯光,那灯光里站着他孤单单的一个人。
也都怪他自己,刚刚他为什么给了向远出拳的机会,而不是自己亲自出手揍马克一顿?
如果他当时抢先动手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眼前这个局面?
或者说,那个被她温柔地捏着手指,冲洗了伤口再亲手贴上创可帖的幸福男子,就该是他,而不是向远,对不对?
他觉得烦躁,便忍不住掏了香烟来抽。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栋办公大楼是严禁烟火的,楼顶安装的消防设施灵敏度极高。他心中愁苦,吞吐的烟雾便袅袅升上去,触动了喷淋设备,随即头顶唰地淋下雨幕来。
毫无防备,可怜的俊美男子,嘴上还叼着烟呢,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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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