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快要不能呼吸了……
可是时年还是伸手用力捉住了椅子的扶手,暗暗鼓励自己要坚持。她苍白却努力地笑:“您说得对。”
霍淡如轻轻叹了口气:“时年,作为一个女人,我明白你的感受。那样背叛了婚姻,且与另外一个女人纠缠不清的丈夫,我们都无法忍受。只是向远的情形有所特殊——他是错了,可是他却并不是知错犯错,他是病了。”
“他与你的情形类似,你们都曾经历过那样一场常人无法想象的噩梦,所以你们的心理状态都出现了或多或少的问题。你们的症状是相同的,你们都罹患了PTSD,也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患上PTSD的患者会在思维、记忆、梦中反复、不自主地涌现与创伤有关的情境或内容,也可出现严重的触景生情反应,甚至感觉创伤***件好像再次发生一样——时年,告诉我,你有没有过类似的情形?”
那些梦……那个梦里的人……
时年点头。
霍淡如便点头:“患上PTSD的患者有的还会出现选择性失忆,不能够回忆与创伤有关的事件细节……这是一种人自我保护性质的回避。你方才刹那间的反应,应该就是属于这个情况。”
时年伸手捂住嘴。
霍淡如悲悯地点头:“与你相同,这些症状在向远的身上同样也有。”
“还有一点我要向你说明的是,你也许会怀疑向远会利用身为律师的特长,再用谎言来博取我的信任——可是我上述这些话并不是来自于他自己显意识的讲述,而是来自我对他的催眠。”
“所以时年你这回要相信,他所说的都是潜意识里最真实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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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淡如办公楼下,三个大男人当街而立。
马克依旧站得笔直,在灯光下含着微笑,却是目光轻蔑:“T教授您怎么也来了?有事到这里总归可以说了吧?”
向远便有些意外:“你们之前就认识?燕卿,你是教授?”
汤燕卿便笑了,抬眼瞟向远:“没错,我还是康川大学的行为分析学的客座教授。我跟康川大学合作著述的笔名就是T教授,所以学生们就也都这么称呼我。马克正是我课上的学生。”
马克也同样意外:“燕卿?原来T教授你的名字是燕卿?还有,向律师你也认识T教授?”
汤燕卿咯咯一笑,两手插在裤袋里,高高扬起头,“你不必问他,他也未必能说得明白。还是由我自己来揭开答案吧。”
橘黄色的路灯,穿过幽蓝的夜色,远远近近地包拢过来,层层落在汤燕卿的脸上。
这样黯淡的光,却未曾减损他面上、眼底的耀眼光华。他轻哼一笑,盯住马克:“T教授只是我的兼职,我的正业是本城警局的警探。马克,你从此可以改口叫我汤sir。”
马克黑色的眼底骤然卷起暗蓝色的幽光,他狠狠地盯着汤燕卿:“如此说来,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也与教授你有关?”
汤燕卿眯起眼来,正迎着马克眼底的暗涌:“没错。我原本是要亲手抓捕你的,只是遗憾那天你竟然赶在大白天地抢先动手……马克,那天你伤害了她,我虽然没来得及亲手抓捕你,但是我跟你保证,接下来为你定罪的过程里,我绝不会给你机会逃脱法外。”
向远皱眉,上前道:“燕卿……我是马克的律师,现在我还在场呢,我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说恐吓他的话。”
马克也笑了,“教授你说我伤害了Nana?好可笑,教授你方才在楼上没有看见她吗?她好好的,哪里有伤?”
向远便是一怔:“马克你说什么?”
汤燕卿叹了口气,转眸望着向远:“这个答案看来我也得向你揭开了——没错,她说去采访的案子也正是康川大学的案子。而你的当事人伤害了的受害人Nana,就是她。”
“你说什么?!”向远狠狠一震,不敢置信地望住汤燕卿,继而又转眸望向马克。
他上前一步,立在马克面前:“马克我再问你一句:你方才在楼上见到的女子,就是你要伤害的那个女生?”
马克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是她。不过我没想过要伤害她,我喜欢她。”
“闭嘴!”向远一声怒吼,猛地出拳,狠狠打向马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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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室内,时年深吸口气:“霍医师,
我请问一下,阿远在催眠里是怎么说的?他真的说他亲眼看见,那个与我被关在一起的男人,是在伤害我?”
“还有,他真的说那个男人就是绑架了我们的人?”
霍淡如缓缓点头:“是。时年,对不起,可是我不能对你隐瞒真相。”
时年眼前只剩下一片苍白的灯光,她忽然其它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原来她再度错了么?
原来她梦里的人不是向远,甚至根本就不是那些温柔相待……真相反倒是伤害,是那个杀了爸的人在她身上施行的报复么?
她病了,果真是病了,否则怎么会将仇人的伤害扭曲成是梦里的温柔与怜惜?
霍淡如也满怀同情,忍不住起身走到时年身边,伸手放在她肩膀上。
“……时年,可是这个时候你真的不能离开向远。你懂么,你现在是他的精神支柱。如果你真的毅然离去,会彻底毁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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