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一遍遍喊我,我又应了他几声,他依旧在大喊“老师”,我无奈笑了下,这才知道是他的恶作剧,于是便不再管他。多年后等我再回想起那个夜晚,能想起来的只有呼啸的风还有那一路飞驰的“老师”。
杜译承送我回了家,我让他在小区门口停下了车,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被人看到。
我拿下安全帽,递给杜译承,杜译承坐在机车上,揉了揉我的头,说:“看你,头发都乱了。”
我躲开他的手,说:“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也是给吹成傻逼了。”
他只有一个安全帽,给了我,晚上风那么大还开那么快,发型都毁了。
杜译承嘚瑟地把额发全部推到后面去,朝我抛了个媚眼,说:“怎么会,我那么帅。”
我“噗嗤——”笑了出来,虽然他的确长得帅,额发全部推到后面去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星子般耀眼,他迎着夕阳,目光柔柔,我头一次对他没有那么讨厌了,我也终于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那天谢谢你,还有你的药膏。”
我发现虽然我想说的话挺多,但是说出来也就那么几个字,我停顿了许久,可是杜译承仍拿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词穷不知道要说什么,想了半天才说:“你也照顾好自己,脚扭了就别老出去跑。”
“嗯嗯,”杜译承头点得像只小狗,柔软的卷发随着他点头的动作落了下来,看着让人有种想摸摸的冲动,刚好他坐在车子上,我站着恰好可以碰到他的头,我自然地伸出手揉了揉,手感意外地好,真跟摸小狗一样。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可是被揉了头的杜译承依旧拿既可怜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笑得嘴角都僵硬了,都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然后我就看到,通红的夕阳中,杜译承如同盛满星子一般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如樱花瓣一样柔软的唇轻动:“老师说谢谢就够了吗,不来一个吻表示一下?”
他的语气一下子不正经起来,我忽然想起来他之前也跟我开过这样的玩笑,我的心情一下子被破坏了,我难得说句感谢,他竟然还开这样的玩笑。
我踢了他一下,生气说:“别不正经,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唔,”我那一下踢得不重,他倒装的跟真的似的,捂着腿一阵痛叫,我被他夸张的表现逗笑,说:“好了,不跟你贫了,再见。”
说着我跟他挥手告别。
向前走了一段路,忽然我听到杜译承叫我:“老师!”
我回过身,看到杜译承坐在机车上,我问:“怎么了?”
杜译承摇了摇头,“没什么。”
我无奈,都玩了一下午了,还玩,果然小孩子。
这样想着,我对他遥遥摆手:“回去吧,再见!”
我回到家的时候婆婆正平有希已经吃过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希在厨房里切水果,正平在帮忙,我一进门就看到婆婆,她瞥了我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对我晚归很不爽,我缩了缩肩膀,把包挂上,进厨房帮忙。
厨房里一下子变成三个人有点拥挤,正平很识趣地出去了,有希碰了碰我的肩膀,小声问我干嘛去了。
我跟有希的关系慢慢发展得跟姐妹一般,原本年龄相差就不大,我跟她又有同样得兴趣,感情一下子好起来。
我自然不会说实话,随口扯了个谎,说是学校有事情。
有希把我剥好的橘子接过去,对我说:“去房间里换一件衣服吧,你身上味道太重了,嫂子闻到会不高兴的。”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味道,我在小吃街逛了那么久,身上肯定会沾到油炸的油烟味,只是没有想到回来的路上吹了那么久,还能被有希闻出来。
我赶紧回房间洗了个澡,等我洗完澡出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刚刚随口扯的一个谎,已经被有希拆穿了。
正平没有问我是什么原因要晚归,有希也知道我大学的工作轻松,就这样被揭穿了谎言叫我坐立难安,出去的时候怕身上还会有味道,于是拿香水喷了喷。
好在婆婆只是多看了我几眼,没有多说我什么。
我没有想到,婚后的我,连自主的时间都没有。
晚上睡觉的时候,正平闻到我身上的香水味,皱了皱眉,说:“大晚上的,你用什么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