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下一刻我身体腾空,仿佛漂浮在一望无际的海浪,随着涌起的浪头跌跌撞撞。
他将我甩在床榻上,掠过我每一寸冰凉的肌肤,快感密密麻麻从血液和皮囊里渗出,那样柔软的声音,我一度以为这房间还有别人,那根本不是我。
在我最迷茫的一刻,我感觉到下面传来一丝细微的疼痛。
像行走在茫茫大雪里被冻僵了很久,终于寻找到延续生命的火种,而他就是我的火种,是我活下去的光明。
我环抱住他,指尖在他背上抓出一道道红痕。
窗外的夕阳正渐渐沉没,他借着如此灿烂的黄昏看清我一脸的潮红,我没有回避他侵略性十足的目光,他笑着咬了下我鼻梁,“妖精的真面目暴露了。”
不,我的皮囊如初,只是骨骼变了。
变得不再是五爷面前卖弄风情的我,更不是男人之中行走却毫不动心的我。而是这样的销魂蚀骨,千娇百媚。
他在剧烈的颠簸中满头大汗,犹如疯了那样。
他是最烈的野马,我是最柔软的海藻,天与地,海与云,野马和海藻。隔着那么那么遥远的距离,我还是落在他怀中,他广阔的背上,得到了脱离氧气的重生。
我看着天花板,沉寂中爆发的喘息是不眠不休的疯狂,一如在我身上疯狂放纵的他。
第一次遇到这样不像自己的我。如同一根长长的红绳,紧紧缠绕在我喉咙和心脏,我一边痛苦窒息一边又不想他停下。他让我感受到无关金钱的欢爱是多么快乐,多么让人刻骨。
他颤抖了很久,我觉得我会死在这几秒钟里,死得惨烈,死得尸骨无存。
一切都停息。他的肌肉,他的眼神,他的呼吸,焚烧毁灭了这全部的空气,也索走了我半条命。
这是一场持续了太漫长时间的战争,来自于男人和女人被情欲控制的战争。我们都失去了理智,迈出了稍不留意就会堕入地狱的一步。
我闭上的眼睛睁开,窗外灯火璀璨。最后一丝阳光不知何时沉没,春熙街笼罩在一片惨淡的夜色里。
月光像白色的蜀锦,银色的绸缎,从窗外流泻进来,笼罩着大床上凌乱而香艳的一切。
我趴在他汗涔涔的胸口,他裸露在月色下的皮肤泛着蜜色的光,还有我抓出来的指痕,我咬出的牙印。
他此时一丝不挂的样子比穿着衣服更诱惑更撩人。严汝筠是我活了十八年遇到的最性感英俊的男人,他拥有最好的肉体,最深邃的眼神,最美好的气息。即使他就是坏人,女人也愿意爱上他的坏,他拥有令人欲罢不能彻夜癫狂的资本和魅力。
我温柔喊了声汝筠。
他淡淡嗯。
我又十分恭敬冷漠的喊他严先生,他听出我故意的,脸色有些危险,“闭嘴。”
我甜滋滋发笑,在我透过他眼睛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时,我脑海中忽然闪过温姐面对顾局长时的样子,也是这样贪恋着,依赖着,莫名其妙的怎么都觉得好,哪怕他一丝白发,在她眼里都是世间最好的风景。
我不愿步温姐后尘,我只能把这样一场云雨之欢当作你情我愿,当作露水情缘,有些事追根究底,还不如糊里糊涂,感情里哪有那么多清清楚楚。
至少这一晚我很快乐,至少在严汝筠身上,我得到了其他男人无法给予的感受。
我枕在他心脏位置,问他怕干爹发现吗。
他手指在我脊背上轻轻抚摸着,“你怕吗。”
我说怕,他会杀了我。
他在我头发上嗅了嗅,“不会发现。”
他从床头摸索到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我盯着他吞吐出的烟雾,心血来潮对他说给我抽一口。
他垂下眼眸看我,并没有阻拦和拒绝,而是真的把烟头递到我唇边,我含住狠狠吸了一口,我不会抽烟,而这一口太猛,完全吸入了肺里,我被呛得流出眼泪,伏在他胸膛剧烈咳嗽着。
我一边咳一边忍不住笑,他将我眼角的莹润抹掉,“不会抽还逞强。”
我说我想吃你烟头上沾着的口水。
我这句话说得太露骨,他眸子里的光黯了黯,“这么想吃?”
我还没来得及再调戏他一句,他手指捏住我下巴吻进来,他吻得很深,比刚才还要更深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感觉到他身体又有些升温,似乎一触即发,我伸出手推拒着他,他翻身再次压上来,咬着我耳朵说,“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