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纪。但毕竟孤寡,来了外姓男性,守着外人说话还方便不是。
田青青赶紧沏上一杯茶叶水,放到老潭子面前,然后和母亲、田苗苗一起,坐在一旁陪着说话。
看得出来,杨老太太又意外又高兴。
意外的是:自己与这个老潭子只是街坊,根本给自己拜不着年。
高兴的是:杨家庄总算还有一个人在年节的时候想到了自己。
杨老太太自从来到这里以后,老潭子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杨家庄里的人。去年七月十五回娘家,就是老潭子接送的。虽然是街坊,也是杨家庄里的人,也能听到杨家庄家里的消息不是。
一坐下来,杨老太太就迫不及待地问这问那。当问到那个她又恨又挂牵的已经声明断绝母子关系的赵金虎时,老潭子沉默了一会儿,对郝兰欣说:“大妹子,我想借一步对老婶子说个事。”
郝兰欣立马领悟,说:“杨伯母屋里也挺暖和,要不你们到那屋里。这里经常来人。”
老潭子频频点头,跟着杨老太太去了东边的大房间。
田青青觉得奇怪:一个街坊邻居,来看看也就是了。并且他对赵金虎抛弃杨老太太也很看不惯,能有什么事非得避开家里人呢?除非赵金虎那里有什么说道,或者村里想把杨老太太“揪”回去?
田青青百思不得其解,决心看个究竟。
“妈妈,你先看小苗苗一会儿,我把水杯和暖壶给杨奶奶送过去,然后到外面,一小会儿就回来。”
田青青说完,端起水杯拿着暖壶,给老潭子送过去。然后走到大门外,避开人们的耳目,闪身进到空间。又在空间壁的笼罩下,来到杨老太太的屋里,就坐在杨老太太的床上,观看起他们的颜色,倾听他们的谈话。
老潭子进屋后又沉思了一会儿,说:“老婶子,其实,我今天是受人之托,来给你做说服工作来啦。”
只见杨老太太表情一紧,嘴唇哆嗦了两下,什么也没说。
田青青的一颗小心脏也一下提到嗓子眼里。
老潭子:“老婶子,我问你,今年年下你是不是吃到福钱啦?”
杨老太太一惊:“怎么这个也传到咱村里了?”
老潭子:“ 这么说,你确实是吃出来了。”
杨老太太点点头,笑容又回到脸上:“这是什么大事呀?不就吃出一个硬币来嘛。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潭子一脸羡慕地说:“老婶子,这得看是在什么地方谁吃出来的。就因为你吃出福钱来啦,咱村里都把你传神了。说你是有福之人,走到哪里,把福气带到哪里。说人家这个家里养起你来,也因为你的福气,半年的时间就富裕起来了。”
杨老太太摇着头说:“人们都是瞎掰。人家好是人家的福气,碍我老婆子什么事啊!哎,你们听谁说的?”
老潭子:“你忘了,小虎子(赵金虎的乳名)他大嫂的娘家是杨林村,你们是一个村里的闺女。”
杨老太太点点头:“关系好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做着伴儿走娘家呢!”
老潭子:“还是的。这话就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说她是在娘家听说的。你们杨林村也把这事嚷开了。”
杨老太太:“没影子的事。人们瞎猜仿呗。谁又能证实?我在这里不愁吃不愁喝,过得舒心是真的。我可是沾了人家的光,人家要不收留我,我能有今天吗?。”
老潭子:“你这样想是对的。可事实又容不得人们不信。就拿你们这几个在运动中挨折腾的人来说,有比你岁数大的,也有比你岁数小的,就你一个人挺了过来,现在比谁都享福。你说你要是没福气,能走到这一步吗?”
杨老太太:“还不是遇见了好心人。才有了今天。”
老潭子:“还有小虎子一家子,人们说,别看你们没在一块儿住,因为他是你的养子,也受着你福气的保护,一家子才过得像个日子。你这一出来,也把福气带出来啦。那里就显形儿了不是。”
杨老太太:“老潭子,你先别奉承着我说了。他们……怎样了?”
老潭子:“咳,别提了。你来了以后,他们光遇上倒霉的事了。秋里的时候,水莲宫外孕,大出血。命是保住了,却坐下了病根儿,现在人跟个黄娘娘似的,干什么也没劲儿。
“刚过完秋,小虎子在家里一个人拾掇墙头,从墙头上摔下来的时候,正好被一个坯砸在腰里,把脊椎骨给砸断了。住了一冬天的医院,年前才回来。
“落毛病了没有?”杨老太太闻听,着急地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