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做,它就站住不动了。我看呀,这是有神灵保护我们三个家庭哩。”
赶车的年轻人说:“是你的女儿福大命大造化大,都摔到车轮底下了还能逢凶化吉。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
“大哥,我家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昨天跟着他舅舅提前去了姥姥家。你要是愿意,我想咱两家走动走动,让孩子们认识认识。长大了能走到一块儿去就更好了。
“大哥,不瞒你说,我爱人在社办中学里当教员,我在公社里当粮官员。我父亲在县革委会办公室工作。我使小驴车不熟。是这路疙疙瘩瘩的太难走,才套着来的。也是因祸得福,遇见了你们一家人,遇见了这么懂事的小姑娘。”
温庆良闻听“呵呵”笑道:“咱们初次相见,不谈儿女的事。”说着笑着望了望郝兰欣,又道:“不过呢,经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的应该为我的‘女儿’多考虑考虑了,免得到时候被别人抢了走喽。”
赶车的年轻人:“那是,那是。这个小姑娘既机灵,又仁义,一看就是个好苗子。大哥,你贵姓?”
“哈哈哈,萍水相逢,不留姓氏。如果有缘,日后必定相见。”温庆良说着走回自己的小驴车,从妻子杜金霞手里接过缰绳,慢慢地与年轻车手错过车去。
“来,青青,你坐车,让小旭驮着他大妹妹小梅。”温庆良说着,把田青青抱到小驴车上,并把温晓梅抱了下来。
郝兰欣怕田青青的鼻子尖儿冻了不好好,已经把自己的大围脖给她围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俨然一个小伤病员。
一行九人又慢慢地行动起来。
赶车的年轻人怔怔地望着温庆良,一脸迷惑和不解,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息。直到温庆良他们走出老远,才慢慢地赶着小驴车向前走去。
田青青始终一脸黑线地听着他们对话,也说不清是应该高兴还是怨恨。大人拿小孩子说事这很正常,她也看得出来,那个赶车的年轻人对自己的赞美是出于真心,这让她多少有一点儿小自豪。
不过,当他报出家门的时候,田青青随即产生了一种厌恶感:你不就是一家子都有工作,是个吃商品粮的家庭吗?姐见过,也吃过。三十年后,一个个都哭着叫着要非转农呢!
对温庆良的巧妙回答,她心里倒暖煦煦的。看来,这个家里不止杜金霞一个大人喜欢自己。
啊——呸,又往歪里想了不是!现在才一个八岁,一个十岁,二十年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不过这个插曲倒让田青青很高兴。这样一来,整个事件就归到温庆良虚空里甩鞭子“镇”住了惊驴,自己的异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丝毫没有暴露,甚至一点儿怀疑都没产生。自己只是落了个“临危不惧”,把小伙伴儿推到一边去了的“小机灵鬼儿”。车轮没轧着自己是有“神灵”在保护。
啊呵!有惊无险,异能又能很好地掩盖过去,这是田青青最理想的结局了。
“爸爸,你为什么说青青是你的女儿而不说是我的娃娃亲呢?”温晓旭一边慢慢地骑自行车,一边撅着嘴问温庆良。
“呵呵,我要不说是我的‘女儿’,能引出他这么多话来吗?”温庆良‘呵呵’笑着说。
温晓旭:“你还笑!你要一开始就说我们俩是娃娃亲,他就不会说他家里有一个八岁的儿子了。差点儿让人家给抢了走。还好,有惊无险。”
小驴车上的大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田青青感觉脸上*辣的。还好,有围巾围着,谁也看不到。
温庆良笑着说:“你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叫‘有惊无险’啊?跟着谁学的?”
温晓旭:“跟着青青学的。那天俺两个人骑车子,我差点儿掉到沟里,青青就说:‘还好,有惊无险’来着。
田青青围着围脖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啊?”
温晓旭:“你说的新鲜词我都记着哩。”
“那你又跟着谁学的?”温庆良转过身问田青青。
田青青一时语塞。说跟谁学的呢?父母都是三、四年级毕业,平时说的都是大土话。忽然想起薇薇母亲曾经当过小学代课老师,文化程度一定高。于是说道:“跟着才伯母学的。”
果然人们都信以为真,谁也没再说这个事。
“小旭,你怕青青被人抢了走,就对青青好着点儿,加倍地好。”杜金霞又拾起先时的话题,对温晓旭说。又对田青青笑道:“青青,小旭要是欺负你,你就对我说,我非把他的小屁股儿打肿了不可。”
田青青把围脖往上搊搊,把整个小脸儿都蒙在围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