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时,田幼秋把小鞭儿递到温晓旭和田青青的手里。
田青青在商店和集上看到过这样的小鞭儿,一毛多钱一挂。不过她对燃放这个实在不感兴趣,也就没有买。
“哥哥,我有发卡和头花了,不要这个。你们三个拆了分了吧。”田青青对田幼秋说。
“你不要?‘叭’‘叭’的,可响哩。”田幼秋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田青青笑笑说:“你没听歌谣里说嘛,要鞭炮是你们小小子儿的本能。花儿才是我们女孩子最喜欢的呢!不过,你们放的时候也要小心着点儿,别崩到手指头。扔了后如果不响的话,千万别去看,炸着眼睛喽。”
对田青青不喜欢放鞭炮田幼秋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能多分一些放着玩儿,他还是很欢迎的。
于是,田幼秋立马把属于田青青的那一挂拆了,平均分成三份,自己一份,给了温晓旭一份,田幼春一份。
田幼秋又指着堂屋地上的木板,对田达林说了自己想做冰扒子的想法。要田达林按照温晓旭那个的样子做。
田达林拿起冰扒子看了看,觉得不难,点头答应了。
三个小正太高兴起来,每人又给郝兰欣要了一根香,点燃了,拿着跑到街上放鞭炮,馋别的小孩子们去了。
吃过午饭以后,郝兰欣要把在县城买的二斤点心给老院儿送过去,顺便看一看生病的婆婆田卢氏。
田青青见状,也领着田苗苗一同前往。虽然还没听到老院里有来人的动静,她怕在坑塘冰上玩儿的时候,薛家庄那边再来了人。自己跟过去,也好见机行事,把自己昨天夜里的失误掩盖过去。
还好,谁也没有来,这让田青青如释重负。
田卢氏依然没有起炕,躺在被窝里直哼哼。见了郝兰欣,两句话没说完,就“呜呜”哭上了。
田青青自是知道她还在为薛家庄的“救济”而哭,因为三房儿子媳妇,没有一个明着答应给他们的。
哭完以后,又对郝兰欣抱怨爷儿俩做的饭菜没滋味儿,生生茬茬的,无法下咽。
田卢氏说的是实话。田金河和田达木平时都是吃现成饭,何曾下过厨房?!乍一动手,手忙脚乱的不说,做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滴!
不过也只是早饭和晚饭,午饭一般都是田达林给他们送过主食来。如面条、馒头、饺子什么的,他们只是自己打个汤、下下面条。
在一旁坐着的田达木趁势说:“我实在不会熬粥,不是稀了就是稠了,要不不熟,要不就是山药(红薯)糊锅底上了。三嫂,要不,咱把西厢房的前后门都打开,咱两家伙里着吃饭呀!反正中午也是光吃你们的。我拿糁子面子。”
郝兰欣脸色一沉,立马又恢复正常,说道:“这事你给你三哥商量商量,我们倒是没什么,就怕时候长了,大嫂二嫂别再产生别的想法,又得说我们沾老伙里的光了。”
田卢氏也觉得小儿子说的不合时宜,瞪了他一眼。
按照农村风俗,只要有两个以上的儿子,分家以后,儿子们就平均摊着给老人东西,或者轮流管老人。
他们家也一样,在秋后分红以后,按照当地行情,给分出去的三个儿子,每人每月要两块钱的养老费。由于庄稼人平时见不到钱,一律在秋后分红时一块儿给。
今年三儿子田达林是三月以后搬出去的,要了他九个月的。这个三个儿子已经全都兑现了。
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要再让儿子们管,就得在这个基础上说起来,要么轮流;要么依靠一家,别的家里给凑东西。哪有自己找饭门投靠一家的?除非这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田达木知道自己说的鲁莽了,擓擓头顶,艰难地挤出一丝儿尴尬的笑来。
又说了几句话,田青青怕老太太再说出给薛家庄粮食的事,让郝兰欣不好回答。便给郝兰欣使了个眼色,推说自己要给大伯母家蒸干粮,要回去。郝兰欣也就跟着一起出来了。
回来以后,见面酵子果然发好了。田青青便让父亲田达林给送到大伯母家,自己又亲自到那里和的面,饧了半下午,之后蒸了一锅馒头和枣花(注1),一锅黍米面的切糕。
蒸完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何玉稳便没让田青青回去,和他们一起吃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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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 :面食的一种。把做馒头的面剂搓成条状,均匀的放上三个枣,曲起,用筷子从中间一夹,形成一个三瓣儿的花状,故称“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