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响?”郝建国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扭头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望。
郝建营和小璇璇则“噌噌”爬到炕沿边儿上,趴着往地上看。
“布娃娃,掉地上了。”小璇璇指着地上自己的布娃娃大声说。
“咳……,”郝建国长“咳”一声,“甭管它,咱还是继续吃咱的。”
田青青赶紧趁这个机会,把糖果放进纸包,把花生米放进盘子里。
不想花生米放多了,比原来多出老些。再拿起来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三个人已经回到了窗台前。
田青青赶紧用空间壁遮住一边,让他们先看到一部分,然后逐步增多。
毕竟是小孩子,好糊弄,注意力又全集中在吃上。三个人谁也没说什么,继续一人一颗地分着吃。
田青青觉得好笑。
在屋里看了看,也没发现干粮箅子。只好作罢。
可饥饿难忍。剥了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嚼了几颗花生米,仍然不解决问题。又赶紧跑到空间庭院里,摘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还拿了一双筷子,才回到酒桌子跟前,边看便琢磨边吃起来,寻找着“闹动静”的机会。
田青青这一回是真的饿了,两个大西红柿不大工夫就被她吃进肚子里,还感到意犹未尽。
这时,酒桌上的两条鱼已经被吃光了上面的鱼肉,两条洁白的鱼脊刺,连同一根根的长肋刺摆放在上面。而下面的鱼肉还有很多。有人要吃,就用筷子到鱼刺下面去掏。
田青青猛然想起当地有这么一种习俗:如果是盖房上梁、商量重大事件,或者举行送行宴,人们忌讳把盘子里的鱼翻过来吃。要吃就得用筷子去鱼刺下面掏。究竟为什么,田青青不知道。好像有点儿像在船上翻鱼会招致翻船的说法一样,是不吉利的象征。看来这几个人都知道这个习俗:上半片吃净了,能以用筷子掏着吃,也不将鱼翻过来。
今天何不利用一下?!——田青青心里想。
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桌子上的菜上,如何才能完成这个动作呢?
动静!
对!应该弄出点儿动静来!就像用布娃娃引开郝建国他们的视线一样!
田青青想罢,用眼在堂屋挨着扫视了一个遍。发现头顶上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圆形的面锣,便站起来,用手把面锣往上一顶,然后松开了手。
那面锣脱离了钉子,“啪嚓”一声,掉落在灶台上,然后“骨碌”“骨碌”滚下灶台。
响声惊动了桌子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有声响的方向。
田青青赶紧趴到桌子上,用事先预备下的那双筷子,将两条鱼都翻了过来。
“面锣掉下来了。准是孩子们没挂好。“郝兰成自嘲的说着,将“骨碌”到脚下的面锣拾起。重新挂在了原来的钉子上。
当人们再次把视线集中到桌子上的时候,不由都惊呆了:两条已经吃了上片身子的鱼,此时下片身子都朝上摆着,油汪汪的鱼肉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心里猜测着是谁趁面锣掉地的一瞬间,把两条鱼都翻了一个个儿。
郝兰成则皱起眉头,没好气地望着弟弟郝兰顺,说:“你把鱼翻过来啦?”
郝兰顺也把眼珠子一瞪,有些气粗地说:“面锣一响,我就拿着筷子站起来看了。根本就没动鱼!不信你问问爸爸和二哥(挨着他坐的是那个田青青只知道叫二舅的男人)”
“行了,行了,翻过来就翻过来。这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传说,谁见过真出事的?”郝福剑息事宁人地打圆盘。
老爷子说了话了,又是本主,也就没人再说什么。大家又继续喝酒吃菜,大快朵颐起来。
这一翻过来,更有利于人们食用了。不一会儿,两条鱼便被吃的只剩了鱼刺。
鱼的事没有引起多大震动,田青青有点儿心不甘。见始作俑者郝兰成一口酒一口菜吃的不亦乐乎,不由气往上撞。
田青青心中暗想:团悠着老人玩儿你就这样得瑟呀!岂不知害人者也害己,分开老人,你们夫妻就会阴阳两隔。今天让你吃点儿苦头,为的是日后你不孤独。这样没人性的败类本不该救你,谁让你是我的大舅、我妈妈的同胞哥哥呢!看在你们兄妹这份血缘关系的份上,今晚我就拯救拯救你,但愿你接受这次教训,从此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田青青想罢,便劈手夺下郝兰成手中的筷子,扔向堂屋的东北角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