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后,几乎把整个空间都占满了。
在堂屋的这张桌子上,姥爷和姥姥坐在饭桌东面,郝建国坐在北面,郝建营坐在南面,田青青和郝玲玲坐在西边,郝玲玲在北边,田青青在南边,紧靠西南角。
快吃完饭的时候,大舅郝兰成从西里间屋里走了出来。
要到外面去,必须经过田青青身后,因为田青青坐在西南角上,是西里间屋里的人出入的必经之路。
田青青见郝兰成出来了,赶紧将小身子往桌边儿上靠了靠,好腾出更宽的地方,让大舅经过。她人小,这样就能腾出走动的空隙来。
当郝兰成走到她身边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照着田青青的脑袋用力弹了一个“嘣儿”。声音脆脆的,响响的,要不是郝建国和郝建营在吵架逗嘴,全桌子上的人都会听得到。
最糟糕的是,郝兰成这个“嘣儿”,正好弹在田青青被三齿扎的伤口上,钻心的疼痛立时让田青青眼里涌上泪花。
田青青赶紧底下脑袋,喝碗里并不多的玉米面粥。她怕被表姐表哥们看到难堪;被姥姥姥爷看到又得追问怎么了。
功夫不大,郝兰成又回来了。看样子是去了一趟厕所。
当田青青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屋门口,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便依然将身子抵着桌子,低着脑袋,装成喝粥的样子。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郝兰成在路过田青青身后的时候,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而且用劲比前一次还大。不知是有意掩饰还是碰巧了,郝兰成在弹“嘣儿”的同时,脚踢响了在西灶台下面放的一个铁簸箕,饭桌上的人们只闻簸箕响,并没有听到弹“嘣儿”的声音。
两次路过身后,两次弹“嘣儿”,一次比一次狠。用脚趾头想也不是无意的。看来这是郝兰成用这种方式表示嫌弃,不愿田青青在这里住姥姥家。
“你嫌弃我我还不在这里住呢?你暗着弹我,我明着惩罚你。”田青青想罢,立马“哇儿”的一声大哭起来。
郝徐氏见外孙女突然哭起来,忙抱起来问道:“青青,好孩子,不哭,给姥姥说,怎么了?啊?”
“我……我……我想……妈妈。”田青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不是说的好好的嘛,在这里住一宿,明天早晨送你回去?!”姥姥不解地问。
“不……不吗……我想……妈妈……我想……妈妈……哇哇哇……”
“想妈妈也得等个时候啊?八、九里路哩,天又黑了,哪里能说走就走?!”郝徐氏也有些着急:“黑灯瞎火的,怎样送你回去?”
“不吗,不吗,我就走……这就走,这就走……”田青青在姥姥怀里又蹬又踹。
“你这孩子,越大越没出息了。五岁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这里住,一住好几天,都不说想妈妈,今天这是犯的哪门子犟呀?”郝徐氏继续连哄带斥责。
“就走,就走,不在这里住,不在这里住……”田青青一边哭,一边往门外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