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些?”
“我预料的不是莫雪心或冷竹,而是整个正道。”薛牧道:“你知道什么是鸡肋吗?”
“不就是鸡肋骨?”
“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薛牧又悠悠然坐回了椅子:“眼下这种状况,除非问天他们果决去弑君,否则长留于此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早就该走了。之所以暂时还没走,无非觉得虎头蛇尾地回去太丢脸,想要做一点看得过去的成果再走,所以他们去找李应卿。”
夏侯荻听着觉得有点意思,颔首道:“继续。”
“当世两大洞虚者上门,按理说李应卿多半会给几分颜面,说不定真有机会让李应卿站队,就算做不到这一点,至少可以让李应卿面上说几句义王确实不错之类的话,他们也就有借口拍着义王的肩膀说连李门主都看好你还有何惧?好好干,我们先走了。”
夏侯荻眨了眨眼。
想着确实有那么点道理……薛牧这是把正道重颜面的习性看透了。
“莫雪心性子刚烈,揉不得沙子,见皇子们不合心意,早就该有退意了。如今的鸡肋局面,她第一个走确实可以理解。”薛牧笑道:“她这一走,别人多半也不会再留,恐怕一股脑儿走光了,都留个代表就行。此后朝中就彻底呈现党争状态,各自拉锯,等着你父皇或治好或归西的那一天。所以我又留着干嘛呢?”
夏侯荻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忽然道:“所以你入京,表面上是想和他们一样扶植一个皇子上位,实际上你想要的只是现在这种局面。如果义王声势过大,你可能会支持祁王,如果祁王声势太大,你可能支持唐王去了。现在恰好相对平衡,所以你干脆什么都没做,也就是给他们找李应卿的举动捣了个乱。”
“呃……被你看出来了啊……”
“少来这套。”夏侯荻肃然道:“你知不知道这叫唯恐天下不乱?”
“不。”薛牧认真道:“只有这样的局面,我才可以观察到一条毒蛇是怎样慢慢露出毒牙。”
“什么意思?”
“我的对手比我想象中的还能忍,我一直在等哪位皇子能在这场平衡里强势崛起,那他多半就是下毒的人,因为下毒者肯定很有上位的把握才会去下毒对不对?可是我一直没等到这个人的任何动作,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的……我很佩服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但没关系,他有所求,早晚会有举动,而我就等着那一天。”
薛牧摸出一支箭矢,掂在手里抛了抛:“当正魔两道都撤离之后,皇子们自己掌握的武力就凸显了作用,这天清气爽再无掣肘,这个人总该有动作了吧。”
“你不是怀疑刺杀你的人是义王么?”
薛牧咧嘴一笑:“说着玩的。你看着吧,这支箭早晚会射在其他皇子的脑门上,属下建议总捕大人暗中盯着所有皇子的出入安全,必有所获。”
夏侯荻叹了口气:“薛捕头如此公心,真是失敬。”
“所以总捕头是要给奖励?”
“不错,是该给你升职的时候了。”夏侯荻一本正经:“薛捕头劳苦功高,却始终只是顾问虚职,实是不妥。即日起去做六扇门衣帽司主管吧,给大家洗洗衣服什么的,这总捕的位置该让给本座了吧。”
“……”薛牧点着头,伸出了大手:“总捕头这件公服有些脏了,让属下脱去洗洗……”
夏侯荻面无表情地架着薛牧的膀子,直接丢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