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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强的方法?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说的不对?”
叶七抬头,看着端木秋脸上的困惑,手指敲击桌面的频率也不由加快。
“不是不对,只是有些地方,我并不认同。”
叶七把面前的茶杯放正,往里面添上一杯茶水,却不小心溢撒了些。他放下茶壶,又接着说道。
“三生性子软,素来接触到这些欺压,都是逆来顺受,你让他有自信、敢抗争,我是赞同的。”
“可是,也许他没有注意,但我发现你之前用的一句话,是‘想让他们惧怕你’。”
“这句话怎么了?”端木秋将头微微偏过一边,将茶杯握在手中轻晃,半杯茶水在茶杯里面打着旋。
“我不是很认同。”
这是叶七和端木秋,自混乱之城相遇以来,第一次意见上面发生分歧,细细来算是叶七多此一举,可他只是单纯想要表达出来。
叶七觉得,端木秋向叶三生传达的信息,太过极端。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潜移默化的影响,反而会让叶三生走向不好的方向。
“想让他们惧怕你,这句话哪里极端了?让那些欺凌你的人惧怕你,难道不是三生自己的追求和目标吗?我只是将实情说出来罢了。”
端木秋手中的茶杯停顿下来,不再摇晃。他低着头反驳道。
“真正的强者,需要让别人来惧怕吗?通过别人的惧怕,来衬托出来的强者,又能算得上是强者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强者本就是孤独的,那些不懂他们的人,只会通过仰望来畏惧,惧怕是他们心中与生俱来的,又哪里是人为能够控制?”
“当时在混乱之城,蛇君有法诀四重的修为,你惧怕他吗?我说实话,我很惧怕。但他是强者吗?不,他不是。他只是在欺凌那些比他更弱小的修士,他也只是个弱者。”
“再看我在式微山的时候,师傅是大剑仙修为,已经是法诀的顶峰,但我惧怕他吗?一点也不。”
叶七想要表达的,是端木秋教授中的错误,我辈修士,不应该去为了让他人惧怕而修炼,那样的修士只可能走上歧途,成为魔修。
端木秋耸耸肩,将手中把弄半天的茶水一饮而尽。“叶子你今天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到叶老爷子的刺激?那只不过是顺带一句,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么远。”
叶七看端木秋平静喝水的样子,不知道他究竟听没听进去,又是否真的如同端木秋所说,只是心中觉得不吐不快。
摇了摇头,叶七也将手中的茶水饮尽。看看外面天色已经不早,屋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
“时候不早了,今晚就先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云州城,采购可少不了木头你。”
叶七还是率先开口,换了一种轻快的语气,想要缓和严肃的氛围。
“嗯,也好。”
————
“嗒嗒!”叶三生站在门外,轻轻地扣响书房的门。
“进来吧。”里面,叶鸿丰的声音传出。
叶三生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叶鸿丰正站在书房一侧,手上摩挲端详着一件事物。
那是一柄长刀,通体黑色,刀身上印刻有纹案,是用黑线勾勒的一幅鹰鹏万里。刀柄很长,堪被双手同握,螺纹中嵌着红斑,像是血渍。
“父亲,这把黑鹰化鹏刀不是当年您用的吗,自从叶家偏向商业后,就一直在书房搁置。”
“是啊,当年这把刀,还是受故友所赠,如今他们一个个登临大乘,我却还在原地踏步,可叹终究不是修炼的那块料啊。”
叶鸿丰的语气中带着追忆,又有对自己修为的苦笑。
“如今叶家虽然还是十六家之一,可是我这个叶家家主,已经够不上和他们平等对话,这才不得已选择转向商业。倒是苦了你,被他们当做打压叶家的工具。”
“父亲,您想要说什么?”叶三生满头雾水,叶鸿丰说的这些东西,要是叶七端木秋还好,他们一个悟性非凡,一个智慧过人,都能明白。
只是叶三生,本来就是性子软弱,对于明争暗斗更是生疏新手,无法明白。
叶鸿丰又叹了一口气,只是摇头。“没有什么,为父今日喊你过来,是想请你一件事情。”
“父亲直接明说便是,哪里还有请不请的。”叶三生听叶鸿丰说得这样,连忙摆手。开玩笑,父亲让儿子办事,还能用请。那不是太生分了吗?
“父亲,有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你办到。”
叶鸿丰看着面容坚定的叶三生,将黑鹰化鹏刀重新端平放下。
“远离叶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