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能说什么?
路是他自己选的自己走的,他不能回头也改变不了。
凌寒给凌晨磕头:
“大哥,对不起!”
凌晨忽的抬脚就踢在了凌寒的胸口,凌寒冷不防被踢很远。胸口剧痛,凌寒又连忙跪好。
“我刚刚跪在这里,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管你?我要怎么样做才能对父母有个交代!我盼着你能老老实实的做沐家的好孩子……”凌晨仰头,强抑着眼角的泪。
凌寒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良久,凌晨低头,看着凌寒:“把衣服脱了!”
凌寒心头一苦,依旧顺从的脱掉了西服,马甲,在凌晨的注视下,又咬牙脱掉衬衣。
毕竟是冬月,屋里温度低,光着膀子,凌寒不由得一哆嗦。
凌寒的背上,还有这往昔的伤痕。然而,他依旧的这般倔强。
念及此,凌晨狠下心。
凌晨回身从案桌上拿到鞭子,回身抽在凌寒的身上。凌寒应声扑倒自爱冰冷的地板上。
没有任何的讯问,凌晨只顾泄怒一样抽打着凌寒。凌晨用了很多的力气,鞭子在凌寒的身上划出一道血痕。
凌寒吃痛伏跪在地上,咬着嘴唇,吸着气,强忍着呻吟。可是凌晨的鞭子太狠了,他没有喘息的空余,不多时,凌寒已经是跪不住,趴倒在地上。人的本能,凌寒借着翻身躲闪着鞭子,然而,凌晨的鞭子追了凌寒打,鞭子杂乱的打在背上,腿上,肩膀,胸前,手臂……无论凌寒怎么样的翻滚都躲不开凌晨的鞭子。
“大哥……哥……”凌寒实在是受不住了,他蜷缩着身体,左躲右闪,躲闪中,凌晨的鞭子抽在了肩膀和脖颈处,鞭梢打在了脸上,抽出一道明显的血痕。
凌寒本能的抱住了脑袋。
这样打下去肯定是要出事儿。
凌晨停住了鞭子,喝道:“你给我跪好!”
凌寒浑身都是鞭伤,疼的颤抖着,却在大哥的威慑之下,艰难的伏跪在地。
鞭子再度落下,凌寒随机就趴在了地上。凌寒的背上交错着鞭痕,血肉模糊,凌晨看的也不由得眼中一寒,然而,鞭子还是落下,打在了腰上,腿上。没有哭喊,凌寒呻吟的声音都渐次的微弱了,他的身体瑟缩着发抖……
凌言是最早察觉到不对的,到祠堂查看的。听着里面连连的鞭声,凌言反复的推门,推不开。
“大哥,大哥您开门啊!”凌言急得呼喊,然而,里面的人没有理会他。
没有对话的声音,没有斥责也没有求饶,屋里沉闷着。
“大哥,大哥……凌寒……”凌言在呼喊着,使劲的踢门,还是踢不开。
凌言的呼喊,吵醒了屋里的许多人。凌言让韩燕和小凤分别哄着孩子去睡,与明俊商议着要不要把门撞开。
屋里的凌寒气息奄奄,拼着最后的力气,凌寒猛地闪身躲过了鞭子。
“大哥……”凌寒抓住凌晨的衣角:“大哥,您真的要打死我吗?”
凌寒的神色凄苦,艰难的抬头望着凌晨。凌寒的额头上脸颊上都是鞭痕,眼中都是泪水。他拽着凌晨的手上,也有伤,在衣服上留下一丝血迹。屋里是血腥气,地上,都沾满了血。
“哥哥,哥……”凌寒凄哀的呼喊着,终于是坚持不住,又伏在地上,低低的抽泣着,身体微微的颤抖。
凌晨看着血中的弟弟,泪水倏然而落。
凌寒是那样的优秀,锋芒毕露,光芒四射,他明明应该有很好的人生,可是却自甘堕落!
凌晨的手在颤抖。
“以前,爹待我很严厉,他曾说,我是沐家的长子,所以他要雕琢我,让我成为沐家长子该有的样子!如果他手里的璞玉不能雕琢成美玉,那他宁愿毁了它。他说宁愿不要我,也不会要一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今天一直在想,父亲真的会那样吗?我不知道,可是我也做不到……凌寒,你让我怎么办?”
凌寒止住了哭声,望着大哥,凄凄的连续叫了几声哥……
凌晨把辫子摔在了地上,摔门而去。
凌晨带着一身血衣出门,凌言便冲进了祠堂
满屋子充斥着血腥味,凌寒一身是血。凌言半跪在地上:“凌寒……”
凌寒伸手抓住凌言的衣服:“二哥救我……”
凌寒痛的全身颤抖,却始终清醒着,听由大哥叫来了医生,帮他收拾处理了伤口上药,输液。凌言几次温和的征求他的意见,他都是乖顺的嗯着,没有之前为了面子,不肯就医的情况。
待输上液,凌寒昏昏的睡去。
凌晨就坐在凌寒床边陪着他,帮他留心着液。
凌言也困得不行,便伏在凌寒的床边睡着了。半梦半醒时候听到凌寒一阵急促的喊。
“哥,哥……”
“我在呢……凌寒……凌寒哥哥在……”凌言伸手拉住了凌寒的手。
凌寒握住了凌言的手,似乎平静了些。
“渴……”
凌寒喃喃道。
“我去倒水……”凌言道,将手从凌寒的手中缓缓抽了出来。
凌言倒水时候,门被打开,凌晨走了进来。
“大哥?”凌言道。
“他怎么样?”凌晨问道。这一宿,凌晨也始终都没有睡。
“都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危险的。医生处理了伤口,输了退烧消炎的药,也留下了外服的药,不会有事儿的。”凌言道。
他很不赞同凌晨对凌寒的酷烈狠辣,可是,他的意见又有什么用。
所以,凌言不评价其他。
凌晨走到凌寒的床前,伸手抚摸了他的额头,似乎不是高烧,他也放心了些。
“哥……哥……”凌寒梦中喃喃道。
凌晨握住了他伸出来的手,良久,凌寒又安静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