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凌寒良久才缓过来,艰难的点点头:“我撑得住……”
看着凌寒苍白的脸色,有气无力的虚弱的样子,凌言心疼的不行:“我背你进屋。”
“你扶我走就行……”凌寒咬牙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明杰出来了,怯怯的看看凌言:“二哥,大哥不让放凌寒的,我……”
“行了,没事儿,跟我一起扶凌寒进去。”凌言道。
凌言自然明白明杰忌惮凌晨的威严,不敢放凌寒。可是看着凌寒半神血衣虚弱的样子,凌言已经顾不得大哥怎么看怎么想了。
院子里的动静,惊扰到了书房里的凌晨,隔着窗户,他看了一眼,一声叹息,却没有多说。
对日秘密借款的影响愈演愈烈,国内外舆论对杜祥和政府很不利。虽然邵沛之通过报纸一再解释政府运转困难,解释借款条件并不苛责,然而,却没有什么效果。舆论仍旧汹涌,抗议示威甚至保卫了政府驻地。在舆论压力以及国民议会的质询下,邵沛之辞职。然而,事情到底没有结束,邵沛之被议员指责贪污,又被司法部追查。作为邵沛之亲信的经济司司长,凌言也被暂停了工作。辞职不予批复,然而,工作又不能继续,暂由副职代理。凌言也只能赋闲在家,等待调查结果。
邵沛之的辞职还远不足以让政府面对的危机平稳度过。总理辞职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出于对局势的考虑,凌晨决定立即返回扬城。按照凌晨的吩咐,凌寒随机向军部请假,以身体原因请假休息两周,随凌晨返回扬城。
火车碾压着铁轨轰鸣,辗转一夜,又回到了熟悉的故乡。
虽然北平混沌,但是江南的扬城还是一派平静祥和,并没有收到多少的影响。
凌晨回扬城之后,即回了军中稳定人心,留了凌言与凌寒在家闲坐。
凌寒的伤很严重,火车上也是一路趴在卧铺车厢,回家就爬床上,没有食欲,也没有精神,整个人都恹恹的。
凌言虽然也气凌寒没来由的固执和不坦白,但是更心疼他的伤痛,好言相劝着他吃些面包牛奶。
“二哥,我真没胃口,吃不下,一路晃晃荡荡的,我又睡不着,我现在还头晕,我睡一会儿吧……”
凌寒央求着。
凌言最是像个慈爱的哥哥,而只有在凌言面前,凌寒才最像个弟弟。
“你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到现在就喝了几口水,肯定不行。”
凌言道。
看凌言坚持,凌寒伸手从凌言端着的托盘里拿了面包咬了几口,就端着牛奶喝下。这样,凌言的脸色才温和些。
凌寒抬眼看了看凌言:“你看我就跟看个小孩子一样……我没事儿了啊,你不用看着我。”
“我要是看得住你倒还好了……”凌言冷哼了一句。“刚刚大姐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去上海住一段时间,你去不去?”
“去!”凌寒想都没有想,脆生生的应着。
凌言哦了一声:“怎么这么爽快?”
“不要在大哥眼前晃悠,免得他看我不顺眼。别说是上海,海上都行……”凌寒嘟囔着。
“你就不能老实些,别说是大哥,我……”凌言气哼哼的说,看着凌寒把头埋在枕头里,又不忍再说下去了。“你好好养身体,身体好些我们去上海。大哥怎么样,您心里是有数的……眼下北平局势不好,大哥压力也大些,心里不痛快,你去上海散散心也好。”
“二哥,我心里是敬重敬畏大哥的,可我从来没有像大哥骂我那样……吃里扒外……我有我的迫不得已,但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会维护沐家的。你相信我……”
凌寒突然说道,说到你相信我的话,话音弱弱的,有几分戚哀,有几分可怜。
凌寒从来都是骄傲凌厉的个性,就算是被误会被责罚都是咬着牙沉默着,不解释更不会诉苦抱怨。他的信念向来都是你信便信,我做了是我做了,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哀求着,听得凌言心里也苦涩的。
凌言点点头:“我当然信你。可是,你也不能太任性。我信你心清白朗朗可对日月,可是,你有那么多不能对人言,自然很难让许远征和大哥不生疑……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顾虑,对大哥也好最章云清也好,你都是赤子之心,然而局势如此,不是你想周全就周全的了的。这形势逼着你取舍,不然的话,虽然是左右为难,疲于应对,可是,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你想明白了才好……”
凌言分析着,说的入情入理。
凌寒一声长叹,陷入长久的沉默。他把头埋在了枕头里,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