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下我不再追问,话题一转道:“大哥,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你退隐的事,和我有关系?不大可能吧!我可才踏入这条道没多久!”
猪肉张一点头道:“自然和你没关系,不过却和你们林家有关系,和你爷爷林远峰林老爷子有关系,要不是林老爷子,我也许早就死了,也不会隐藏在这小镇上,一藏就是十年,到今天也没见到仇人的踪迹!”
我一听已经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爷爷从他仇人的手上救了他,他潜伏在这小镇上,也是为了寻找仇人的踪迹,不过十年都没找到,换成我早走了,这家伙的毅力可不是一般的坚强。
我毕竟年少,好奇心还是重了点,当下就又问了一句:“大哥,你的意思是我爷爷救过你?你的仇人就在那小镇上?”
猪肉张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目光忽然闪现出一丝悲伤来,沉吟了片刻,边走边说道:“林老爷子是救过我,但我的仇人,并不在这小镇上,而是在大山深处的八卦村中,你在江湖上走动的,我的仇人名气很大,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叫柳折衣!”
我顿时一愣,脱口而出道:“柳折衣?你怎么会和他结仇的?”
猪肉张一点头道:“就是柳折衣!至于怎么结的仇,说来话长了,也罢!你是林家的人,我就说与你听,也让你评评理!”一句话说完,将他们结仇的经过,详细说了起来。
这事得从十年前说起,在淮阴淮安地区,有个叫李家围的集镇,逢双开集,附近十里八乡的乡亲都会聚集在李家围买卖,谈不上有多繁华,但比一般的乡村那要好上许多。
李家围有个杀猪匠,名叫李展堂,杀猪的手艺极好,刀准血净气足,他肉案子上的猪肉,总是最早卖光的,小日子过的挺红火,只是不知道是杀生过多还是怎么的,一直没有子嗣,随后媳妇又生病死了,成了鳏夫,也没再娶,收了青年当徒弟,就当儿子看的,尽心尽力的传授他们杀猪的手艺。
这两个青年之中,就有一个是猪肉张,当年猪肉张才二十多岁,现在也不过才三十多而已,只是长相凶恶,一脸大胡子,显得老成罢了。
有一天李家围来了个草台班子,草台班子草台班子,就是一帮人混搭在一起的,表演的项目不固定,玩什么的都有,唱戏的、唱歌跳舞的、耍猴的、玩蛇的、练软硬功夫的等等等等,人员也比较杂,大约有二三十个,其中有一个竟然是驯鼠的,三只小白鼠,黑豆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转,那驯鼠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十分有意思。
草台班子到了李家围之后,搭建了大帐篷,用木板搭建了舞台,大篷车挂上横幅,贴满了各式宣传海报,弄了几个唱歌跳舞的女演员在大篷车上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以此来招揽人气,吸引赶集的百姓前去花钱,门票倒是不贵,十块一张。
以前这种草台班子很多,特别是一些县级的小城市,经常有各种各样的草台班子去混点糊口钱,偶尔也有去集镇的,按理说,这种草台班子连戏班都算不上,更别谈算是哪一行了,就是个大杂烩,是改革开放后,经济利益驱使下的产物,后来更是增加了一些艳舞之类的低俗节目,就更上不了台面了,但在乡下集镇,还是能混到一点小钱的。
李展堂是个鳏夫啊!一看那些女演员在大篷车上扭动,就开始吞口水了,将猪肉案子出好之后,就交给两个侄子打理,他自己花了十块钱买了张票,进去看美女跳舞去了。
这种草台班子,哪有什么正经的艳舞表演,无非是弄两个衣着暴露的女演员,上台随便扭几下,开几句荤腥的玩笑话,以此来吸引眼球,就这还只是在快要冷场的时候,上台救会场就下去了,倒是其他杂七杂八的把戏比较多。
都有些啥玩意呢?胸口碎大石、睡钉板、钻钢圈、口吞铁剑,弄个胆大的美女抱条蟒蛇在舞台来回晃晃之类的,这都是老把戏,能花十块钱来看表演的,也都是以四邻八乡的闲汉居多,说实话,大部分都是奔着艳舞表演去的,这些玩意根本就满足不了大家的胃口,在一阵阵的嘘声中,那几个女演员前后出来救了几次场之后,驯鼠的那位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