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时间,柳折衣一个字都没提。
在到达村口的时候,我们还看见了秋三刀,秋三刀正从一户人家出来,手里还抓着半块野菜饼边走边啃,看见我们的时候,只是点了下头,连话都没说一句。
野菜饼这玩意是当地的一种特殊吃法,由于深山之中地形特殊,大部分田地都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耕种不易,麦子水稻等农作物不方便种植,米面相对要少,大部分都是种植玉米,米面则多从山外购买,八卦村安宁是安宁,但经济并不富裕,购买力也有限,所以当地人家,就将白面和玉米面掺和在一起,挖点野菜剁吧剁吧碎了,揉到掺兑好的面粉中,贴在铁锅边沿上做出来的,他们当地人吃习惯了,不觉得啥,反正我觉得特香。
我和柳菲儿昨夜就没睡,上午又折腾了一上午,中间虽然在地下洞穴之中吃了点九香肉,这半天早消化完了,我一眼看见秋三刀手中的野菜饼,竟然忍不住喉结滚动,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柳折衣走在前面,并没有注意,和我走一并排的柳菲儿却转头对我噗嗤一乐,笑道:“你这是饿了吧?看这口水咽的,差点将嗓子眼一起吞了,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面皮一红,还没来及说话,柳菲儿就转移了话题道:“爸,我这次回来,听鬼手前辈说起你当年遭郎瑛暗算的事,可是真的?”
接着柳菲儿就将鬼手通幽说给我们听的有关柳折衣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刻意隐去了自己母亲遇害的细节,一句话带了过去。
柳折衣听完,神色立即黯然了下来,似乎也被触碰到了伤心之处,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当年之事,我并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五老也不知道详尽,只是根据后来事情的发展,以及从外面听来的一些消息,加以推断,事情的真正经过,只说对了一半。”
“秀清遇害之事,都是真的,这事当年警察出了面,瞒不住,但当年郎瑛约我决斗,却不是如此,那陕北双雄虽然也算是个人物,可我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们的缠龙手和疯魔拳虽然厉害,却也不至于能够让我重伤,真正重伤我的,是另外一个,一个我根本就没注意的人。”
“我由于道路不熟,前去应约之时,曾经找人问过路,那人指路给我之后,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脸上,随即癫狂大笑而去,我只当他是个疯子,也并未追究,可当我和陕北双雄、郎瑛决斗之时,才知道自己中了暗算,那一巴掌虽然只是普通的巴掌,可他的手上一定用了什么药物,我当时气血凝涩,劲力施展不出,全靠一口气撑着,才伤了陕北双雄,吓走了郎瑛,如果不是我中毒在先,就凭他们三人,我早就报了仇了。”
柳菲儿眉头一皱道:“爸,这人是谁?你之前怎么没和我提过?”
柳折衣摇了摇头道:“这个人你惹不起的,我也惹不起,别说我们了,漕帮大青龙、滇南马天南一样惹不起,说与你听也无用,这人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名满天下,早已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我被他所伤,能够侥幸不死,已是天大的幸事,哪里还敢妄想报仇。”
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对我说道:“不过,这个人与你倒是有一定的渊源,你爷爷林远峰,虽然年岁比他小不了几岁,却是他唯一一个入室弟子,像岭南老巫,都是他的徒孙之辈,只能与你父亲、与我都是同一辈分。”
我听的一愣,忍不住问道:“柳叔,你的意思,是当年伤你的人,是我爷爷的师父?”
柳折衣一点头道:“不错,你爷爷仅得他三门绝学之一而已,风水之术,已经一时无双,被尊为盐帮三擎天之首,其人之能,可想而知,如果你要是有幸见到他,一定不要为我之事介怀,如果能得他指点一二,黑山白水,海角天涯你都去得!”
我眉头一皱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柳折衣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叹了一口气道:“至于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道上有句话,一庙一村一掌舵,三帮四会十八楼,其中的一庙就是五龙庙,名列榜首,而那个人,就是五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