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听闻相州一带,放钱之辈,多出自温氏。”
二十间库房,倒也不算什么。
“既是中书令同族,便成本价租给他便是。”
“租?”
薛大鼎看傻逼一样看张德。
“呃……那就成本价卖给他。”
“卖?”
哎哟卧槽!
“……”
沉默了一会儿,内心默默地骂了一声温家堡的人都该死,然后道:“也罢,回头造册就是。只是,这中书令的名头,吾也是要用上一用的。”
“本该如此。”
马车颠簸了一下,薛书记扶了扶车厢把手,然后掀开车帘,探头看了出去,见沿河堤坝热火朝天,保利营造的监工都在那里忙碌,感慨道:“若非正月抢修堤坝,只怕春汛都挨不过。如今再加固河堤,疏浚支流,开渠挖沟,夏秋潮汛前来,倒也不怕。”
其实什么狗屁夏秋潮汛,无非就是有人挖开黄河放水,淹一下沧州。薛大鼎这个人好面子,说的委婉罢了。
不过薛书记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心情不错,至少民生这一项,肯定是满分,谁也挑不出错来。
而且和别的刺史不同,连郑穗本都忙着过去拍房玄龄马屁的时候,薛大鼎还是盯着沧州的一亩三分地。
各县虽然也有猫腻,比如河工人头数不对,比如粮食消耗过快,比如材料损耗过大,这些薛大鼎都给张德打了招呼,算是睁一眼闭一眼。
十二县县太爷一看老大这么爽快,自然也没有下绊子搞事。不论是养殖业还是种植业还是畜牧业,通通可以关照。
官商勾结的最高境界,无非跟一千五百年后炒房炒成房东,炒股炒成股东一样,居然真的要为民做主。
当然像华润号保利号的企业文化肯定不是“为人民服务”,可是正所谓身不由己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就做了不少人民群众交口称赞的好事,这也是张德不想看到的。
“如今河工分段分包,编练成组,倒是管辖便利。老夫已记录在案,待诸事停当,便上书朝廷,可为良策旧例。”
“薛公为国为民,天地可鉴,真是令人叹服。”
虽然薛书记也搞亏空,而且也捞,但薛书记捞的手段比较高端,盘剥小老百姓的那点口粮,真的是很没意思,也太简单粗暴,而且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官商勾结就好多了,做官的出政策保驾护航,做商人的出金钱买东买西。各凭本事吃饭,绝对童叟无欺。
“嗳,老夫何须你来吹捧。”薛大鼎笑着摇头,然后问道,“不过操之,新收露田,汝布置庄园,各分队伍,期间有生产队者,是何说道?”
“生产队?”
老张一愣,然后笑了笑,“生产队……这个,就是从事生产的队伍。”
“简单易懂,倒也明了。”
薛书记点点头,然后道,“若是推而广之,本州诸县户籍亦是此法,着实是个良政。但有战事,各队自有队正号令,各抽其丁,旬日便可招募精壮,聚集于营帐。较之托付乡老贤达,胜之多矣。”
等会!等会等会!
什么鬼?!战事?!卧槽老子这是为了便于管理种田采桑缫丝好不好?老薛你这突然从种地转到打仗上,这特么跟农业频道和军事频道是一个台一样很让人不能接受好不好?
“薛公言过其实了,这生产队乃诸商号管理之策,岂敢于民部争锋?”
“老夫听闻长安有一雄文,其言:闻达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民部亦非十全十美,如何不能争锋?依老夫所观,操之新设农庄之生产队,除开编练民夫雇工,亦可用之于民壮。闲时耕作,战时训练,可为大唐藏兵于民也。”
你特么不做薛书记还想做薛司令是怎么地?!
老张感觉浑身难受,总觉得老薛这个人越来越莫名其妙,你说你好好的刺史等着捞钱捞政绩就行了,真给大唐帝国出谋划策,你累不累啊。
本来张德还想辩解两句的,结果老薛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到了萧二公子府上,薛书记就直接拿了笔墨,自顾自地写起了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