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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头牛才还这么一点,太少了啊。”
“这可是名贵的毛布,听说天可汗的居所,也难得一见,十分稀有。”
“换吧换吧,牛羊没了可以去抢,但北风冬雪该如何抵挡呢?”
一会儿,骨朶出来冲张德又是一礼,黝黑褶皱的粗老脸庞有些惶恐不安:“富庶的汉家大人啊,我和我的族人认为您的提议很合理,就这样交易吧。”
老张呵呵一笑,感慨万千道:我这么有良心,长安人尽皆知,谁不知道我“及时雨”张大郎的名声?童叟无欺嘛。
然后张德对程处弼道:“三郎,去,三号库房点了毛布,让他们运走。”
站一旁的李奉诫嘴角一抽,内心感慨万千:哥哥真是厉害,那些糙羊毛纺出来的烂货,居然也能换这样的大黑牛。
然而让李奉诫更加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发现,程老三让人搬出来的毛布,居然是小匹的……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李奉诫良心受到了拷打,他在想要不要主持正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反正我也不会说突厥话,就当没看见好了。
然后骨力干人感恩戴德,又用羊群换了麻绳麻袋,用来捆扎毛布装货。
刚从自家王府工地下来的李思摩全程默默地围观,没说话。但他内心是感慨的,半天才嘟囔了一声:“输的不冤啊,不冤!”
然后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五郎啊,以后多跟你张家哥哥学学做人的道理,为人处世方面,你张家哥哥堪称楷模啊。”
“父王放心,哥哥待我甚亲,我从哥哥那里,增长了许多见识。”
“噢?五郎增长了什么见识?”
“哥哥教我,草原之所以纷争不休,正是没有人首先倡导德行。若是有人以德报怨,一定会让草原繁荣安定。”
李思摩随手一耳光把他扇翻在地,李毅懵了之后才捂着脸眼泪婆娑:“父王为何打我?”
“难道为父没有告诉过你,有的话能听,有的话不能听吗?”
我怎么知道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你又没说。
李毅此刻是崩溃的。
怀远郡王恨的牙痒痒,盯着张德背影暗暗道:这小子真是坏啊,以德报怨?真要是变成以德报怨,草原死的人恐怕更多!
在弱肉强食的草原玩以德报怨,完全属于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老张的良心,彻底被怀远郡王画了个叉叉。
“张大郎。”
“公主有事儿?”
“能、能不能给我……给我一个饼吃?”
“当然可以。”
羊肉咸菜豆面馍,味道还是不错的。
递了一个还热乎的给珍珠弘忽,这妞啃了一口,顿时眼睛放光:“还真好吃,怎么长安没见过?”
“因为这是怀远特产啊。”
老张很认真地说道。
“真是美味。”珍珠弘忽好顶赞,见张德眼神戏谑,顿时微怒,“不要以为我吃了你一块饼,就会放你一马,一会儿你等着,定要叫你知道什么叫做瀚海快马!”
“公主放心,我也会尽力的。”
说罢,张德策动夜飞电,呼喝道:“孩儿们,去河东!”
安菩哈哈一笑,背上长弓,箭囊跨腰,叫道:“哥哥,今日了事,不如打些黄羊回去。”
“正要打打牙祭。”
几个少年鱼贯而走,直接把珍珠弘忽晾在原地。
见张德未把她放在眼里,这妞顿时大怒,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夹馍:“好猖狂的张大郎,定要叫你好看!哼!”
又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