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之间侯丞令眼前的人影就都消失了个干净,要不是艾九端坐的那张椅子还在眼前,侯丞令都觉得是黄粱一梦了。
“十三,辛苦你了,背着我又是翻墙又是跑的。回去我请你们喝酒去!”
一行人又走到了街上,艾九这个弱鸡要不是秦十三怕就不能这么潇洒的来去自如了。也是幸亏十三身手了得,这艾九才一滴汗都没流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飞檐走壁。
“侯爷,您这说的,这不都是俺们应该的嘛。”
略显局促的抱了抱拳,秦十三这个老实巴交的娃还是阶级观念太重,被艾九夸赞几句就不好意思了,和他杀戮果断的一面截然不同。
而此时,就在艾九布完了局准备回去好好睡一觉的时候。这冶城的南城里,一盏硕大的程字灯笼下却是拉出了一个消瘦的身影。
还是略显佝偻的背,紧缩在怀里的双手。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踱步了许久,终于,还是转身敲响了那程字灯笼后榆木大门。
转天,这冶城的各个城区里,也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一群代笔书信的读书人。一张长桌一张板凳,写累了就给周围好奇的孩子发发糖,讲讲故事,顺便教了首歌谣。谁也没注意,在这不知不觉中冶城里竟然就流传起了新的谣言。
“小雪花,飘呀飘,一朵洁白入了房。
元二郎,没义气,死亲爹不守信。
小雪花,忍啊忍,没爹没娘没人疼。
元二郎,没道德,贪了银子还想要。
小雪花,等啊等,偷偷写信被打断了手。
元二郎,没人性,一棍打傻了小雪花。
小雪花,飘啊飘,可怜还要卖作他人的媳。”
小姑娘哼着歌摇着腿,手里小心折叠还带着甜味的糖纸。
“诶,闺女啊,你这个歌是从哪里学来的啊,怪好听的,这词儿也怪让人心疼的。”
梳理着女儿的头发,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听了小孩的歌谣也不禁鼻子酸酸的。
“娘,是写信的先生教的,说是一个叫月儿的姨姨状词改的呢!”
“月儿,状词?闺女啊,这歌儿后面还有吗?”
妇人好奇,总觉得对这个叫月儿的女人深感同情。
“有啊有啊,娘你听我唱啊。
小月儿,弯啊弯,碰见雪花哭昏了眼。
元二郎,好嚣张,仗着白虎就要抡起了刀。
小月儿,碎了心,救了雪花要报官。
官老爷,没道理,一张黑脸黑肠心。
小月儿,没办法,一条贱命难鸣冤。”
小女孩唱完了歌,妇人却是不经潸然泪下,紧紧搂住了女儿就怕好像是歌谣里的小雪花被人欺负了去。
“娘,你哭什么啊?”
小女孩脆脆的嗓子乖巧的抹着妇人的泪,小鼻子也变得通红通红的。
“女儿啊,娘是怕啊,怕要是娘不在了你爹也不在了,那女儿你该这么办啊!会不会也像小雪花一样一声不吭的就被人打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