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一名员工从会场里出来,朝傅薄笙走去,站在他面前低声说着什么,也就在此刻,安致辉的声音在耳旁响了起来,“叶楠,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我没什么话跟你说。”叶楠冷冷地拒绝,安致辉直接抓着她胳膊,把她拉到了一旁,嘲讽之意毫不掩饰,“怎么?苦着一张脸的,感觉对不起那家伙了?”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都是你干的,你觉得傅薄笙以后还会相信你?”安致辉眼睛往不远处傅薄笙身上溜了过去,不怀好意道,“怎么?想着和他重修旧好,所以现在心疼了?”
叶楠冷漠地瞥了一眼,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他那副令人作恶的嘴脸,“安致辉,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全部都做了。到此为止,以后别再用这么幼稚的方法来威胁我!”
“叶楠,你别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能结束了!”安致辉看着她的背影,磨着后槽牙阴森森地自言自语着。
***
竞标会结束已经七点多了,不想要再和安致辉多呆,所以叶楠买了当天晚上回去的机票。
在机场的贵宾室里,她刚从甜品台里拿了几块蛋糕准备垫垫肚子,就看到傅薄笙从门口进来了。
两人撞了个正着。
可即便事情已经说开了,可叶楠依旧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面对他,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她做的那件事情,除了愧疚与自责,就是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傅薄笙却恍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脸上带着一贯的浅笑,“真是巧,在机场也能碰到,你说,这算不算是缘分?”
叶楠抽了抽嘴角,别过脸,“别开玩笑了,傅薄笙。”
“我没有在开玩笑。”
偌大的贵宾休息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傅薄笙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无比。叶楠想要装作没有听到,都不可能。
她只能逃。
她站起来,“这里有些闷,我出去走走。”
“去哪里走?”傅薄笙张开双臂,拦住了她,勾了勾嘴角,“这里是机场,打着空调,你要真觉得闷,出去了也照样是闷的。”
叶楠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抿着唇回到沙发上坐下,拿起叉子继续吃着盘子里的蛋糕,想要直接将他忽视掉。
傅薄笙看着她生闷气的样子,觉得可爱,想笑却又使劲憋着,不敢真的笑出声,生怕会惹恼了她。
他在她身边坐下,放柔了语调,“叶楠,下午问你的,你还没回答我。”
叶楠拿着叉子的手一顿,那句话顿时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我想要什么,你不清楚吗?”
这要她如何回答?
所以,她沉默不语,继续吃着蛋糕。
但很显然,傅薄笙似乎也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过了片刻后,他低缓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如果你觉得那个问题不好回答,那我换个方式。”
“叶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回到我身边?”
***
寂静的深夜,只能听到窗外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叶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里全部都是两天前,傅薄笙与她待在候机室里的画面。
那一刻,她沉默也就罢了,可怎么能脱口而出说自己想上厕所。
竟然用上了尿遁。
她保证,在她去卫生间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傅薄笙使劲憋住的笑容,他在笑自己!
叶楠坐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似的拿枕头乱打。
她承认,在她向傅薄笙袒露她的所作所为,却看到他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时候,心中的那丝颤动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而且,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也在无形中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那丝已经被她淡忘的感觉却又渐渐地浮现。
当初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自己忘了?
这一刻,叶楠也想不出心中的答案,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事情已经发生,多想已经无意。
这一觉,叶楠睡得很沉,好像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去了一个地方,坐在一条长长的石椅上,凉风阵阵,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后来,她听到了有人在耳边叫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模糊又熟悉的脸。
她想说,你离我近一点,我看不清你的样子,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很呛,也很疼。
而且,她觉得好热,仿佛有一团火在身边燃烧着一般,汗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滑,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火堆里一般,似乎随时都会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