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永昌微微皱了皱眉。
既是这会子还没动静,那就说明冯永康就没打算有动静了,既是如此的话,你再去催问,也没什么结果。
这掌柜的咋就想不通这个理儿呢……
章永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卖完了豆腐,买了两个肉包子吃,再喝上了一碗绿豆粥,这才往回走。
到家的时候,东西放下来,庄清宁也没顾得上歇一歇,让庄清穗先在家里头休息,自己则是往庄景业家去了。
“宁丫头来了。”叶氏家也是刚吃了饭,她刚洗了碗,将刷锅水往外倒,刚好在门口和庄清宁碰上面:“吃晌午饭了吗?晌午家里煮的汤面条,还剩一些,给你舀一碗?”
“谢谢叔婆惦记,我吃过晌午饭了。”庄清宁咧嘴笑了笑。
叶氏为人算是和善的,庄清宁对她印象还算好,也就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里正叔公可在家?我来寻叔公有些事。”
“在,在家呢。”叶氏把木盆里头的脏水倒干净,抬脚往里走,一边招呼庄清宁:“快进来吧。”
“当家的,当家的,宁丫头来找你……”
宁丫头?庄清宁?
正在屋子里头喝茶,准备待会儿歇个晌的庄景业一听这话,顿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没错,是蹦了起来。
甚至还在屋子里头转了两个圈。
庄清宁来找他干什么?
这个对着大伯娘就扔菜刀,吓得对方尿裤子,根本不给登门致歉的大伯面子,甚至还成天在人家门口挂死老鼠示威,名声在村子里头响当当的悍丫头,她又想做什么?
庄景业想了一圈,暂时也没想出个答案来。
不对啊,他跟庄清宁又没什么过结,怕她干啥?
再说了,他可是里正,庄清宁就是个丫头片子,他犯得着怕她吗?
庄景业顿时清醒了过来,对于自己方才的胆怯觉得十分丢脸,只轻咳了一声,背着手从屋子里头走出来。
“宁丫头来了啊,找我有事?”
很好,声音没有任何一点的颤音。
庄景业忍不住又挺了挺腰板。
“里正叔公。”庄清宁笑道:“来寻里正叔公还真是有事。”
“这第一呢,是先前跟里正叔公说好了的,住花屠户家的房子,算是租的,一年需得付了租金,交给村里的祠堂,先前一直忙着,没顾得上这事儿,今儿个得了空,将这房子的租金拿过来给了里正叔公您。”
“先前说好的是一百五十文钱,都在这儿了,您数一数?”庄清宁将准备好的铜钱递了过去。
铜钱是一百个串了一串,另外一串五十个的,一眼便能瞧得出来是那一整串一半的分量,几乎不用数。
来交租金的,挺好。
庄景业这心里头一下子彻底踏实了,将那钱接了过来:“倒是个守信的,知道把钱送过来。”
这话,是没有带半点水分的夸奖。
毕竟倘若庄清宁真的撒泼打滚儿耍无赖,说自己没有银钱来交这每年的租金,庄景业也不可能真将她们无依无靠的姐妹俩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