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知晓罢了,你我他三人心知肚明又少了什么?”白暮秋将茶杯重重一搁,眉心也微微蹙起“你还说你不较真,你简直要钻牛角尖!”
“这种事情怎么能这样含糊其辞呢,亲人血脉有什么不能公之于众的,他已经是驯兽场的会长,地位权势尽在手中,有什么可忌惮的?”白冉见白暮秋露出鲜有的这幅表情,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便将声音低了低。
“你又不是他,你怎知他没有忌惮?”白暮秋轻叹了一声,颇有无奈的看着白冉“就当他有忌惮又如何,他只是不想将我们之间的关系翻到明面上来,又不是对你缺少关心,不许你去看他,相反他对你事事容忍照顾,你还想怎样?”
白冉咬住下唇,颇有不悦的瞪着白暮秋,心里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白俊霆对她确实很照顾,可就算照顾,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一想到第一次她问白俊霆时被他否认后,每次见他都觉得无地自容,结果到最后又轻描淡写的承认,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哪有把血缘关系这么当儿戏的!
见白冉不说话,白暮秋的表情也松快了些,给白冉倒了杯茶递到她面前“好了,你想想看当时仙鞅若知道他是父亲,一定会派人好好查你的来历,届时多问两句就知道他与仙家嫡女曾是夫妻,你哪还能在药阁顺利待下去?”
“凭他与仙家的关系,自然知道你要将仙鞅的罪行公之于众,届时你以仙家嫡女的后人说话或是驯兽场会长的女儿身份说话,岂不让世人对你有所诟病?一个不辨真伪的仙家后人和权势滔天的驯兽场会长勾结在一起,对付民意顺承的药阁,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白暮秋缓了缓,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也一样,自己排解排解,别总憋着生闷气。”
“我哪有生闷气,我不是回来就与你说了嘛……”白冉睨了白暮秋一眼,悄悄嘀咕着。
“还说没有,你上回没得到白俊霆的承认,难道不是憋了一肚子气到现在?不然今日能这么气呼呼的回来诉苦?”白暮秋瞥了瞥嘴角。
“你光顾着开解我,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答复吗?”白冉不甘心,追问道。
“事实如此,万事不能尽善尽美,你已经如愿知晓爹娘是谁,何必再奢望更多呢,像现在这样有哥哥给你撑腰有什么不好,况且他那里你也能常去嘛是不是?”白暮秋笑呵呵的说着,桃花眸子弯起。
白冉嘁了一声,从软榻上跳下去。
“你就装你的豁达潇洒吧白暮秋,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偷偷在墙角哭鼻子的时候多了去了!”白冉回头扮了个鬼脸,便立刻溜进内室去了。
晚间时分,白冉将带回来的两人安顿好后,去颜霖的府上看望。
从白烨那里得知,颜霖出了森林后便被白俊霆扣在家中看管着,期间也找了不少炼药师来看,都说没有办法。
驯兽场的侍卫们给白冉开了门后,一路引她走到颜霖的房中。
白冉进门后屏退所有侍卫,请华老从怀华玉中出来。
“师父,弟子无能,还请您给看看。”白冉行礼,恭敬的对华老俯首说道,声音里却多了丝疏远。
华老望着白冉的头顶,神情颇有些凝滞,却暗暗的抿了抿嘴,应道“好,为师看看。”
颜霖被锁在床榻上坐着,周围尽是白俊霆亲下的结界,华老将一缕灵力渗透其中后,那缕灵力便从天灵处汇入,缓缓的钻进他的体内。
半个时辰后,华老睁开眼,将灵力尽数收回。
“如何?”白冉从座位上站起来。
华老摇摇头,脸色颇有为难“情况实在不好,他已经没了神识,不过一具空壳罢了,就算找回他的灵力,也很难挽救这局面。”
“我真的就只能看着他如此?”白冉眉心紧蹙,眼中微有泛红。
此事是她连累颜霖,若不是需要人质,仙鞅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他一个默默无闻的人身上去。
“除非将旁人的灵力转到他身上,勉强能有些思维,但修炼和炼药却是不能了。”华老想了想又说“只是夺人灵力之事不可轻易去做,况且还要看他们二人的灵力是否相似,若强行融入对他也只有害处。”
“有办法就好。”白冉面色沉静,松了口气“多谢师父。”
华老深深的看了白冉一眼,嘴唇动了动却还是闭紧,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府上后,华老从怀华玉中出来,飘至白冉的书案前半晌,白冉也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