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仙家便是炼药圣门,药阁亦是仙家世代守着的,而仙鞅便是仙家的旁支。”
“这禁术被仙家收藏,想必仙鞅当年夺下药阁后,连带着将这些禁术也收纳起来。”华老望着那金光的方向,忽然冷笑出声“凡禁术皆讲究因果,修炼此禁术需每年在固定的地点以一炼药师的火系灵力作为辅助,焚烧大量药草,将药性附着与体内,从而达到以旁人性命转移到自己身上的目的。”
“简单点说,便是以命换命,只是换命的炼药师付出的是自己的火元素,而非真正的性命。”华老双手交错在身前,抬眼望着那金光与黑雾,眉心的纹路越来越深。
白冉思考了半晌,忽的高声喊道“那师父,颜霖岂不是……”
“多半是了。”华老轻叹了一声“金光乃是焚烧药草所致,而那黑雾便是那人火元素离体所致,眼下那孩子怕是已经……”
华老又是一声长叹,缓缓的转过身,目光柔和的打量着白冉“不是为师不想你救他,只是禁术极为狠厉,你若贸然前去,以仙鞅的性子必会将你当场打死,他有邪功加持,再加上药阁那些看门的弟子们,你没有丝毫胜算。”
白冉脑中嗡的一声炸了开来,眼神木讷的盯着天空上浓浓的黑雾,身体竟有些晃动。
炼药师若被夺走火元素,那与一般人的灵力离体还不同,带来的反噬效果会更严重,只怕这辈子颜霖都只能躺在床上渡过了。
“此邪功如此霸道的原因还有一个,需得是身中剧毒之人才可用此邪功来延长寿命,一次的效用为一年,且第一次献祭的那人必得是仙家嫡系血脉的元素力……可仙家遭到剧变,所有人都死于二十年前,他……他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华老说着,声音便弱了下来,似是嘀咕着自己听,但白冉又全都听得清楚。
“师父,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白冉嘴唇颤抖着,嗓子干涩的连说话都生疼。
“眼下是没有办法,等事情结束,为师看看他具体情况再做打算吧。”华老说着,飘至白冉的面前,一双手轻轻落在白冉的头上。
“丫头,你无须自责,邪功对火元素的纯度要求严格,也是颜霖那孩子命不好,偏被仙鞅看中。”
“他若想要火元素……为何不要我的……若是我被他看重,也许还能搏上一搏……”白冉目光落在地面,不忍再看那黑雾一眼。
一想着颜霖大概此时已变成一个废人,她的心便堵的难受,明明是她带着颜霖一步步走到现在,若说不愧疚是根本不可能的。
“丫头,师父知道你难过,但眼下还不是你伤感的时候,白俊霆此番布下的阵法是克制邪功的一种阵法,可以将药草的灵力及献祭人的火元素暂且扣押在阵法当中,不会立刻生效,你万万不能去打搅他,我想白俊霆此番行动必还有其他打算。”
华老用灵力轻抚着白冉的青丝,缓声低语“为师信你懂得分寸,冉丫头,万不可因小失大。”
头顶的灵力消失,白冉再抬头已经瞧不见华老的踪影。远处一道深色的身影急速赶来。
白烨见到白冉时,明显松了口气,站定身子后走到白冉面前,见她神色颓废,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布阵之事应该不需要白俊霆亲自动手,你带我去找他,有些事我想问个清楚。”白冉将领口合的紧了一分,盖住了怀华玉的边缘“你放心,我绝不坏事。”
白烨眨了眨眼,身后流焰也赶到,小跑着到白冉身边,却被白冉极为阴沉的脸色吓到不敢说话。
“好。”白烨低低应了一声,转身朝森林的一边飞了去。
不多时,白冉便看到一处山崖上,白俊霆正负手站在那里,冷风卷起单薄的衣衫,却丝毫不显寒凉。
白冉轻轻落到他身后,抬眼望了望他的背影,踱步到他身边。
“阵法不易,你要锁住的也不止是金光与黑雾吧?”白冉的声音刚一出口,便迅速混入在山头的冷风中。
白俊霆顿了一顿,面上闪过一瞬的愁容,却又笑了起来“既然知道这阵法的效用,还敢此时乱跑?”
“药阁阁主与你素无往来,就算他修炼邪功害人性命那也与你无关,你为何要管这等闲事?”白冉不理会白俊霆的话,自顾自的问道。
白俊霆面上的笑意缓缓褪去,略显粗犷的五官头一次在白冉的眼里有些凶神恶煞。
“药阁阁主不是你的目的,这一屋子的人和物更不是你的目的,你费尽周折准备这一遭,到底是为了里面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