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微微一叹,“方才,不好意思了。”
正欲离开的皇甫月泽猛然一愣,却是苦涩着道:“你这傻子,当真是傻的不成?明明是我让你受的重伤,你还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
柳千千虚弱的扬了扬唇角,“伤我的是射箭之人,与你何干?再则你救过我,便是当真伤了我,也只是扯平了而已。”
“可你救我的次数,好像更多吧?”
听及此,柳千千这才想起先前的些许事情,于是俏脸微红,“我数学不好,记不太清了。”
皇甫月泽宠溺一笑,“说你傻,你便还真真是傻。”
说着,他便缓缓走到了桌旁,为她倒了杯水又坐到了床边,小心翼翼的似乎要喂她喝水。
柳千千略微尴尬的蹙了蹙眉,伸手便接过了杯子,自己喝了一口才道:“你怎么突然变的怪怪的?”
皇甫月泽俊脸一红,“果然还是躺着的时候你才能老实一点,不说煞风景的话。”
听及此,柳千千忽觉更尴尬了,她用随意跳过了那些敏感的话题,他似乎也配合的不提先前的事了。
如此这般,不知是好是坏。
于是便将水杯放回了他的手上,只道:“你别突然对我这么好,不习惯。”
皇甫月泽面色微凉,慌忙便起身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原本还想说些别的,忽地想到她醒来时喊的那个名字,心中便充满了不爽之意,着实酸溜溜的。
尔后便快步离去,只留下句,“我去让人给你送些晚膳过来。”
晚膳?
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她睡了多久了?
真是的,刚才脑子一懵,好像什么都忘了问了。
但是瞧着身上已经好了不少的伤痕,与胸口包扎甚好的白布,她忽地便觉得,至少过了三四天了,而且这几天她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似乎都有上药,这般才会有转好的模样。
可如果过了那么久,不得好多事都变了天?
无伤等人抓回来了吗?
曲县的人定然早已被抓回青城了,那皇甫月泽又是怎样处理他们的?
对了,还有被柒水族绑走的无数女子,包括叶儿,她还没将她们救出来呢!
事情好似很多很多,让她着实坐立不安,不行,她得再问问那皇甫月泽!
正欲下床,门忽地又被再次推了开,尔后一位侍女缓缓走了进来,瞧见她把被子掀了,慌忙便小跑了上前,同时将手上的饭菜快速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姐,您还伤着呢,切莫着凉了呀。”
柳千千摇了摇头,“小伤而已,只要我能醒,便没什么大碍了。”
侍女微微低首,“可方才殿下让奴婢好生伺候着您,若您这般下床,定然会让殿下责怪奴婢的。”
听及此,柳千千微微一怔,终究还是盖回了被子,算了,反正天色已晚,还是明日再说吧。
毕竟她才刚刚醒来,肚子也着实有些饿了。
瞧着那侍女拿着饭菜小心翼翼的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又是要喂她吃饭,又是要喂她喝汤的,她的心中就无比郁闷,这是将她当成残疾人了吗?
虽然她受了重伤,但身子骨可比一般人还硬朗着呢,例如她睡了几日之后,醒来竟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罢了,除了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其它好似都没什么大碍了。
于是吃饱喝足之后,她终究还是疑惑出了声,只道:“我睡了多久了?”
侍女微微一怔,“回小姐的话,您已睡了四天三夜了,今儿个是您昏迷的第四晚。”
这么久……
她纠结了,怎的这么久还不死啊?难不成这古代还有什么神医不成?
正想着,又听那侍女恭恭敬敬着道:“这几日殿下一直都守在您身旁,药也是他亲自熬的,他还特意去挽歌公子那取了极其珍贵的生心草回来救你,着实是用心良苦。”
柳千千略微惊愕的望了她一眼,随即缓缓垂下眸去,他当真为她做了那么多吗?
大概只是因为内疚吧?
想来她也已经将自己的心意说明白了,而他也表明了对她的厌恶,如此这般,日后定然不会再扯上那么多情情爱爱的玩意了吧?
这样也好。
毕竟情爱伤人。
似乎是瞧见她不说话,那侍女静静的收拾好了饭碗便缓缓地退了下去,走至门口之时,忽儿见她毕恭毕敬的低下了头,只细声着道:“侧妃娘娘……”
床上的柳千千猛然一愣,只一抬眸便瞧见了那个绝美却又令人厌恶的花亦之。
便见她温婉地绕过了那个侍女,尔后抬步缓缓走到床侧,“听闻千千姐姐醒了,亦之心中甚是欢喜,琢磨着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便让厨子做了点燕窝送来,也好给姐姐补补身子。”
话落之时,她身后的桃子低首缓缓上前,手中的小碗甚是精美,好似用心良苦了一般,醒目而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