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做好了后腰被人捅一刀的准备,脑子里想的都是——捅哪边能不用伤害到孩子?
“东西给我……”那人压低声音,同时从我手里夺去了那卷东西。
我才意识到他是陈勉。
“干嘛——”
“嘘——”陈勉放开我:“这应该就是雷海诺藏起来的东西。姚夕,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唉。”
“雷海诺的东西?”我按捺住狂乱的心跳:“这是不是就是上回歹徒们来找的东西?”
“我还不清楚,但多半就是。”陈勉把东西收好,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交给我就可以了,你和缘缘不要多管。”
这时候汤缘从楼上下来了:“夕夕你叫我干啥?诶,你怎么也回来了?”
“啊,”我一时有点无措,只好举了举刚才被洋钉子刮了下的手指:“你有创可贴么,我弄到手了。”
汤缘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笨死了,药箱收起来了,餐巾纸擦擦么好了~额?你刚才不是说你找到东西了么……什么东西?”
“恩……”我挤牙膏一样恩了几秒:“陈勉呀!我一回头,发现他站在我后面。我说的就是找到他了……”
“他才不是个东西。”汤缘白了他一眼,捡了打火机往厨房去。
“啊,那个……既然陈勉来陪你吃家里的剩菜剩饭了,我就不吃了。”我说:“先走了哦,过几天说好陪你去看你爸爸哦。”
“诶?!”汤缘探出头来:“姚夕你个没骨气的,一口不好吃的都不往肚子里咽。娇惯死了!”
“我送送你,姚夕。”陈勉跟了出来,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我说。
站到我的车前,我一边开门一边回头看着他:“陈勉,你别说了,你们男人都这个德行。一个两个的,全把我们当白痴。”
陈勉挺尴尬的,扶了下眼镜笑笑说:“姚夕你看你就是比缘缘聪明,她什么都不在意,你却偏偏总要钻牛角尖。”
我心说:得了吧,监控你电话查你的人可不是我!
“陈勉,问你件事。”我开车门进去,摇下窗子探头问:“你最近跟姚瑶接触过吧?
她前天起,就失踪了……”
陈勉弯了下嘴角笑笑:“没有,我跟她只有业务上的往来。
不过是介绍个业内朋友帮帮她眼下遇到的一些困难而已,你可别再警察面前乱说哦,我还想要自己的事业前途养汤缘呢。”
别逗了行么?你是韩千洛的人,会找人帮姚瑶?坑她还差不多吧!
我摆个面瘫的笑容,也不多话了。告别了陈勉我就一路开车回去了,我有点担心韩千洛。
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响了两声就给挂了,估么着还在生气吧。
唉,想想今天的事也的确是我不对。
就像我之前那点股份的事一样,韩千洛做事做在前面,但过后也都会跟我解释的。
今天是我反应太激烈了,看起来一副挺讲道理的样子,其实咄咄逼人的态度一定让他很难受吧。
车开回去后,我看到客厅的灯亮着。有点小兴奋地想,他应该是回来了。
进门听到楼上有水声,赶紧上去——看到韩千洛竟然在洗手间里洗衣服……
“你能别干这么萌的事儿行么?”
我皱了皱眉,本来还在担心他的伤呢,这会儿见他没什么事。
撩着袖子过去,我说:“又不是没衣服穿,洗什么不能等我来洗……”
然后就看到那雪白的衬衫上血染了一大块,泡的跟胭脂水粉似的。
心里莫名地开始酸楚,原来这傻逼是不想让我看到啊……
“白痴,热水洗不掉血渍的,要冷水泡着。”我低声吼了他一下:“白天我都看见了……快点进去躺着吧,你是不想康复了啊?”
“那你还把我一个人扔下……”他哼了一声,转身丢下衣服就走了。
我叹了口气,鼻腔里有点发紧。
衣服也懒得洗了,我亦步亦趋地跟进去,轻轻地把他扑倒在床上。
他推着我的肩膀,稍微推了两下。
我委屈地看他,眼泪含眼圈了。
他叹了口气,不推我了,但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往里面靠了靠。
“饿不饿?”我问他。
他摇头:“你也没吃吧。安森帮我买了便当,我留了一部分在冰箱里了,你自己去热一下。”
“你说,你以后会不会对我也像对黎安娜那样?”我躺在他身边,伸手小心翼翼地环他的腰。这会让闻到他身上有很新鲜的药味,我自己还委屈上了:“你心里不爽也很少表现出来,还是默默对我好。
但是很多东西积怨成疾了,万一发现我也不值得你那么喜欢……然后你就走了。”
“有这个自知之明还不对我好一点?”他吭了一声,气得我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都没了!
“韩千洛你大爷的,真以为我离了男人就不能过了呀!”我气呼呼地爬起来,又觉得挺舍不得他得体温的:“算了……今天的事是我不对。”
“好了别说了。我先睡一会儿,今晚可能会有事发生。”韩千洛从前面攥了下我的手,有点烫。
我怕他在发烧,赶紧爬起来查看一下,还好——估计刚才热水泡的,额头上没有热度。
可怜我的男人还没睡上一刻钟呢,就听到楼下的门铃跟鬼叫门似的响个不停。
我以为是谁家的野蛮快递呢,皱着眉头爬起来:“你睡吧,我下去看看。”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蒋怀秀跟疯了似的差点撞我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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