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底蕴几乎尽数为之耗尽。纵然扶苏小子有几分能耐,可于此也不过杯水车薪。而今巴蜀一乱,秦国便失了分寸。当朝首相,竟是做了先锋大将!”
“咳咳。”听着范增越将越是没谱,项羽清咳一声。当朝首相领兵打仗,近年来要说破了这个开头。那是非楚国莫属,田臧,宋义都是这么干的。
虽是不认同范增这个比喻,但项羽心中却暗自希望蒙毅也跟着那两位前辈,一起败在赵佗手中才好,项羽又道:“亚父,秦国既然无力东进,那与我们而言,便是难得喘息的时间了!”
“正是!”范增道:“在巨鹿时,将军便曾言,要联合天下诸国,尽起国中之兵马反秦。彼时众人呼喝热烈,便是眼下,将军回国之后,也依旧在边境枕戈待旦,唯恐秦人春暖花开,便大军东进叫他们富贵泡汤。可而今,秦人南疆告急,粮仓有危,已经无力东进。边境之军务,纵然重视,恐怕要生出其他心思。外无大患,内有近忧。一旦没了秦人这个由头,他们可还能听从将军指挥?”
项羽听此,连连点头:“如亚父所言。在巨鹿之时,我以军功压倒众人。以大楚强军,震慑不轨之徒。又前有秦人虎狼之师在畔威胁,他们自然不敢不听军令,不然我大可以以军法论处。而今秦人短时间没了东进之力,战争自然也无从谈起。一旦松懈,日后再要指使他们,便难矣。”
“将军明智!”范增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又道:“将军可还记得,当初在军营时,臧荼将军提及,若是秦人来犯时,将军之回答?”
“你是说……”项羽回忆起来,猛然明白了什么,道:“可是立一名分,叫天下反秦之力于我手中掌握?”
“正是如此!”范增一拍桌案,手上一阵生疼,强忍着异色,肃然道:“想当年你叔父领江东兵马入中原两淮之地,面对天下大势。无从着手,虽是有将士用命,上下一心。但楚人力量分散,各自为战,彼此勾心斗角。时势艰辛,叫人望而却步。然你叔父于我劝导之下,立楚王后人,以楚怀王这块勾引民心的招牌招揽天下楚人民心。历尽千辛万苦,终是一战东阿叫天下人正视楚国!也正是那时起,楚国执天下反秦势力之牛耳!”
“而你叔父其中最是关键一步,便是名分大义。占据了楚王室的名分大义,勾连了楚人民心士气的大义!”范增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看着项羽道:“眼下,将军若是以大义名分,军民士气勾连住天下反秦势力。到时候,此华夏九州,哪一处不可得之?”
项羽被范增说得一阵胸中躁动,口中一片干燥。闭眼好生一阵消化,再睁眼,项羽眼中已经满是野望,将胸中最后一个阻塞的大石提出,道:“这些大业,若熊心在,我怎能顺心施为?”
“若是王上否决了熊心当年‘破秦入关中者为王’之约定。谁还会为熊心卖命?”范增幽幽道。
项羽重重一点头:“正是。他熊心不是自持可以以楚王之尊封功臣为王吗?既然如此,我便分封天下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