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七八进房间的民居,那守卫匆匆走进后院,此时院子中间正有一个四十来岁、面皮黝黑的壮实汉子正在挥舞着一柄开山大刀,刀光挥舞,上下翻腾,端是好身手,一旁更有十几个军官和士兵也看的起劲,是不是吆喝两声为这汉子喝彩。
这壮汉正是这支暂时与智利陆军合作的太平军头领陈永录,看到守卫进来,知道定然是有事情,大刀空挥几下,收了功架,“王伢子,怎么啦?”
看到壮汉问话,叫王伢子的守卫忙举着信说道:“大将军,外面来了几个水师的人……”
“智利海军的?让他们回去……就说我不在,”陈永录眉头一皱,“这事情我不是说过了嘛,现在咱兵马只驻守伊基克和卡米尼亚,北面的蛮子打过来,咱们扛着,但是要我们再去打北面的蛮子,咱们这点人马也干不了!”
“大将军……不是智利人,是咱中国人,说是广州来的!”
“清军?”这消息也是太突然,这让陈~~永录十分惊讶,十多年前他从福建与大批太平天国溃军逃上洋船,选择远赴海外做苦力这唯一的生路,那时候,他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十几年的悲惨经历,整天与鸟粪打交道的命运,最终在这场国战中找到了终点。
他为人仗义,当年也在太平军中上过战阵的,而且识字还学过工夫,又有一帮兄弟,所以被起义的华工推选为头领,在袭破伊基克之后,他也看中了这个不大的港口,便在这里囤兵留下了,而智利陆军也是兵力不足,倒是喜出望外,立刻同意他们这支义军驻扎当地的要求,还向他们提供了几百支步枪。
“大哥,清狗干什么?你开口,我带人出去撵走他们!”
“这清军是什么来路?难道要请我们回国?”
“……”
这有人一咋呼,立刻就引得院子里议论纷纷,现在陈永录手下的将领,可谓是五花八门,年龄从20岁出头到50岁都有,年纪大的,当年还曾和清军作战过,年纪轻的根本就是在秘鲁苦力营里长大的,对当年的事情也就是听老人说起而已,根本谈不上国仇家恨什么的!
陈永录琢磨了一下,结果那封书信,他识字,这书信内容并不复杂,都是些平常朴实的话,对方只说了一个意思,南洋大臣秦大人非常敬佩义军的胆略,有意招揽。
要说陈永录不动心,那肯定是假的,他们现在客居伊基克,说白了,因为这块地盘现在根本是无主之地,秘鲁人给打跑了,而智利人也没取得真正的掌控,旁边还有玻利维亚骑兵时常来sāo扰,他们在合理镇守,实在是帮了智利陆军一个大忙。
但是,卸磨杀驴这等简单的故事,他可不是没考虑过,这些智利人多为白人掌权,义军目前还有一席之地,那也是形势所迫的结果,一旦战争结束,这支华人军队的结局那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他把信转手交给一旁的一名三十岁左右、长须粗犷的男子,这位就是现在陈永录的军师穆青,别看他长相粗犷,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读书人,数年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跟着洋商来到秘鲁做了苦力,和陈永录却成了好友。
“穆兄弟,你看看这信……”
穆青其实刚才就颇为惊讶,这里离开故国万里之外,对方竟然能找上门来,这绝对不是自己见惯的那种大清腐败官员能干得出的事情,这里除了鸟粪和硝石,并没有其他的大清看得上的东西,算起来也就西洋人把这些玩意当宝似的运来运去。
仔细看了看来信后,他更加确信了一点,他冲着陈永录微微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很多事情还需要具体面谈的!
“王伢子,前面带路,我和军师亲自去迎接这位马大人……”
派驻柏林的王黎现在已经完全胜任了南洋体系代言人的角sè,他时常游走在德国外交部,不时到德国几座为南洋体系培训工程技术人员和工程师的大工厂里转转,探望这些被教官称为未来希望的技术人员,看到这些人玩命的在德国厂子里学习,说实话,他也感到十分的振奋。
在这里的两年多时间,王黎的思想上可谓是得到了一次彻底的升华,德国工业的迅猛发展,jī发了他无比的工作热情,利用不断派驻当地的学生、工人,他也迅速在这里建立起了一个工作网络,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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