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原道路,翻身上了太行山脉将讯息传向南方,而东面,滞后的道路终于在半月后通畅,快马飞奔过山径,偶尔能看到成千上万的军队蜿蜒过山麓下方,向东蔓延而去的痕迹。
四月十三,幽州将领田楷一万五千兵马过玄水,朝白狼山推进,至白狼山不过两百余里。
五月初五,兵发辽东的消息还在半道时,以凤翔军为中军的两路先锋,文丑、张郃二人率军四万进驻平冈大营,同月稍后的三天里,田楷所领军队蔓延过白狼山,两方的快马不断交换各自推进的讯息,不久,攻陷柳城。
辽西陡然遭受攻击的消息,犹如突然降下的雷鸣,让所有适应了繁荣和平的人来不及反应,之后,从幽州过来的快马携带狼王怒火的消息,开始朝辽东蔓延。而在辽东襄平,消息还未抵达过来,此时已是七月盛夏时节,公孙康正在太守府正厅召见东面渡海而来的邪马台使者切利麻生,同时陪同的还有弟弟公孙恭、年纪尚小的二子公孙晃和公孙渊。
去年,听闻公孙止率西征军回来的消息,便是将聚集的兵马转道向东南,派麾下公孙模、张敞二将率军五万讨伐高句丽,收降了高句丽王的长子伯固子拔奇的三万多兵马,便是置下带方郡,消息传去三韩,凑巧与新罗来往密切的邪马台国正有使者在,听闻后,连忙带了一车礼物赶来。
一身草鞋麻衣的切利麻生脊背挺直端坐看了一会儿舞者,慎重的端起酒爵朝首位的公孙康敬了过去,汉话并不流利:“汉国强盛,辽东这里,太守更是厉害,高句丽强国,也败了,麻生…..臣服…..”
厅中众人大笑起来,公孙晃按着双膝朝弟弟公孙渊笑道:“这倭奴说话真意思,臣服二字都用上了。”
“倭奴用词不妥,但也属实话,父亲励精图治多年,粮仓丰足,带甲十万有余,更是收降高句丽残兵三万,这辽东一地,父亲若称王,谁人不服?”
听到下方小儿子的话语,首位上的公孙康笑容满面,对那边的切利麻生挥了挥手:“倭国使者有心就好,你们的礼物就带回去留给自己用,另外我再送几车帛匹给你家女王御寒,往后被欺负了,只管遣人来辽东寻我。”
以平时论,蛮夷使者还不够资格亲自让他接见,甚至连正厅议事都不用,但对方代表一国来拜见,多少与部落不同,但也不会深谈下去,打发对方走后,正厅里变得更加活跃,公孙渊声音尚有些稚嫩:“父亲打下高句丽,声威愈涨,而中原那边也管不到这里,咱们与北地都督关系也算不错,就算在这里称王,也没人深究,到时辽东公孙家就是王族……”
说话的声音里,门外有人捏着情报急匆匆的进来,公孙康打开看了一眼,脑袋顿时嗡嗡嗡的乱响,那边儿子公孙渊的声音停下,感受到父亲脸色变化后,与兄长对视一眼,轻声道:“父亲…..情报说了什么?”
展开绸帛的双手发抖的放下,公孙康脸色一片青白:“.….辽东要打仗了。”
走出襄平的倭国一行人回头看了看巍峨的城池,切利麻生满脸羡慕的坐在简陋的马车,与身旁同行的人忍不住赞了一声:“汉国的辽东应该是所有地方最厉害的了吧,还很大方,回去后,告诉卑弥呼女王,再派遣使者过来,多多沟通交流才是。”
队伍远去的同时,整个襄平、整个辽东都已经知道西面那位狼王的军队再次推了过来,一时间到处都能看到人、马飞奔的身影。才刚刚接见了外国使者的公孙康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啊!”的怒吼,一脚将案桌蹬倒,上面菜肴酒盏哗的洒落一地,将手中的情报猛的一挥,扔到了空中。
公孙恭、公孙晃、渊三人连忙捡起来翻看,内容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上谷郡从二月出兵,到五月攻陷柳城后,一路摧枯拉朽的杀进了辽西。
五月攻陷柳城后,遣人布告公孙康在三军面前献图刺杀,随后三路兵马杀入辽西郡,同月二十这天,攻克辽西治所阳乐,挥兵动进渝水,展开对辽东的攻势。
六月十七,幽州一路兵马先后过河推进房县,以火烧之势先后攻取安市新昌,由南向北。同月底,文丑、张郃两路正面跨过辽河,直插襄平城。
几乎兵临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