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智取如何?”
“你有想法,那说说看。”
“豫确实有些想法。”田豫勒了勒缰绳,策马在旁边走,“斥候返回来的情报上说是蹋頓联合诸部,豫生长在幽州,对于乌桓也有些了解,丘力居的儿子楼班才是正主,因当时年幼,所以才让蹋頓率众,如今楼班已长大成人,却丝毫没有看出蹋頓有让权的意思,或许可以在这方面下手,一兵一谋,让乌桓后院失火,战场上的乌桓骑兵自然会心生混乱。”
“此计不错。”
公孙止对他还是颇为赏识,不仅因为有赵云的推荐,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真正能震慑一方的人,田豫武艺一般,难得的是智谋和胆略都是有的,只是还年轻,稍欠点火候罢了。他点点,抬起马鞭指着白狼山那边,“蹋頓能统合乌桓诸部,也是有胆有谋的人,国让可不能小看他,计策管不管用,还要在战场上分出胜负才行,乌桓兵马百姓二十余万,败上一两场,还是能死灰复燃的,过早的将此计用了,效果并不会理想,最好能一击致命。”
“那主公认为用在何时?”田豫谦虚的问道。
周围典韦、李恪等侍卫望了过来。
“.……此时我们杀到乌桓人这边来了,打到他们的家里,所有人都会全力反抗,就算有心作乱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每个生灵都会把自己的族群看的很重。”公孙止深吸了口气,威严的脸上慢慢呈出凶狠,看了一眼旁边的田豫,眯起了眼睛:“……但是一旦抵抗失败了,心里难免会惶恐不安,想要寻找退路,就如当初锁奴那样的心态,想必失去权势的,紧着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楼班很乐意帮我们这个忙。”
说话间,前方的斥候带来消息,公孙止看了一眼,话语顿了顿,侧过脸,重新开口:“.……他们来了,国让,走,鲜卑的王庭去过了,我们去看看乌桓人的白狼山是怎样的。”
不等对方答话,公孙止一抖缰绳夹动马腹,招手:“前方敌人已现,所有人准备厮杀,你们的手可不要发软,让别人砍下脑袋了,我可不会起死回生的法术!”战马奔腾起来,穿过阵列,声音高亢的响起:“.……那么现在,我们去看看对面的羊群是否凶狠,随我来——”
缓缓而行的骑兵大阵,在中间的那一抹身影高速飞奔起来时,渐渐加快了速度,顷刻间,大地响起了巨大的轰鸣,横扫而去。
同一时刻,白狼山西北三十余里,自誓师过后出征的六万乌桓骑兵延绵铺开三里,呈一条横线浩浩荡荡的推进,中间有些间隔,每位乌桓单于的队伍也能明确的区分开来,不久,与前方迎面过来的敌人距离缩短了三四里。
蹋頓眯起眼睛望去那边的飘荡着巨大狼旗的军队,缓缓举起了手臂,牛角号吹响,最前排的骑兵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握紧了手中兵器,此时每个人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加速,心脏都在呯呯狂跳。
六万人的庞大军队前,蹋頓,乃至其余单于能臣抵、难楼、苏仆延等人俱都傲然挺拔的骑在马背上,看了看身后无法望去尽头的军阵,再望去那边不过一万多骑,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杀我乌桓百姓,杀的累了吧?愚蠢的汉人,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有人说了一句。
随后,有人过去请战,蹋頓看了对面片刻,也想试探下公孙止的骑兵到底有多厉害,便是点头准了。然而,话语刚刚落下。对面,公孙止摩挲着绝影的鬃毛,睁开眼轻声说道:“传令白狼骑,黑山骑两军,左右迂回凿击……”
“.…..给我踩死他们。”
狼骑的狼喉吹响。
万人军阵两翼,不同颜色旗帜的骑兵举起了长枪,开始推进,马蹄先是优雅的迈动,随着狼嗥的传来,阵型渐渐散开,朝着前方延绵展开的难楼麾下万骑过去。
马蹄翻腾的速度越来越快。
龙胆枪拖地,犁出长长的深痕,翻起尘土,夜照玉狮子的蹄子猛的一踏,加速的瞬间,赵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厉声咆哮:“我乃常山赵子龙——”
枪尖划过一道轨迹,发出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