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离开,高车很快在重甲步卒的保护之下缓缓离开曹营,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接近了袁军大营,马延和张顗站在最高处,开始大声呼吁袁军投降,而他们的话,则被中气十足的几十名大汉重复地喊出来,传到了前线袁军大营的每一个角陆,袁军全体正在因为乌巢和阳武两场大火而惶恐不安,马延和张顗的喊话,成了压死大象的最后一根稻草。
普通袁军士卒根本不了解整个局势,他们看到马延和张顗这么高级的将领都投降,就会想当然地认为整个战局已然崩塌,有些人朝曹营逃去,有些人则朝着河北老家奔跑,每一个人都失去了方向,那些军官的呼喊再也没有任何用处,一处出现崩溃,迅速传染到十个营盘,随即整个堤坝也开始坍塌,雄壮一时的河北军,竟然一下子分崩析离,像是一尊陶俑从高处直直倒下,摔成万千碎片。
蒋济在布局时,只算到了袁军会被守军打得头破血流仓皇回营,可实在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化,这一切有郭嘉的存在而发生了改变。
马延和张顗站在高车上,望着下面的乱象,无不感慨,及时是官渡曹军倾巢出动,也℃∑,不如他们两个这一嗓子喊出来的效果好,他们两个投降只是临时起意,而郭嘉却立刻想到了最狠辣的应多,轻轻一推,就把袁军大营推进了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同时也斩断了他们两个人的回头路。
看样子,这个可怕的人怕是活不久了,真希望他早点死,两个人心目中不约而同地想。
郭嘉没有听到这个诅咒。他正坐在小车上,从曹营最高处的望楼上俯瞰整个官渡战局,在他眼前,曹军分成十几个箭头迅速出击,狠狠地插入袁军大营,他看到袁绍的主营大乱。呼天抢地地重复着一句话:保护主公突围,保护主公突围,这让混乱的局势进一步演变成了溃败,就连袁绍都逃跑了,胜负已成定局。
可郭嘉既没面露欣喜,也没豪气万丈,只有陌路时的沧桑,他安安静静站在望楼上,似乎更这场改变中原战局的对弈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凑近一些就会发现,他幽暗的眸子看的并不是眼前的乱营,而是更远处的阳武大火,那边好像又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这时,一名士兵爬上望楼,对着郭嘉说:“祭酒大人,主公回营了!”
郭嘉点点头,在侍卫的搀扶下。他小心翼翼的走下了望楼,他在下楼的时候。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惊悚的想法,那就是从望楼上跳下去,了结这残缺生命,可最终他没有跳,因为他还要帮助曹操成就霸业,就算是一天。或者一个时辰,那也足够了。
汝南,满宠站在残缺不全的城墙上眺望着远方,远处的兵马正在徐徐退去,硕大的“刘”字大旗分外醒目。李通走过来,他的头上缠着一圈白布,显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他满是敬畏的看了满宠一眼,没敢说话,默默地站在他身边,也朝远处望去。
他不喜欢满宠,因为满宠的脸很多时候看起来像是死人脸,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死人脸的家伙死一个守城的天才,在满宠的主持下,汝南小城在刘表大军的围攻下始终屹立不倒,足足坚持了二十多天,李通本人以为满宠是在许都失势左迁到汝南,现在才惊叹荀彧和郭嘉惊人的预见。
“刘表也很坚决嘛,一听到官渡之战我军大胜,立刻毫无犹豫地扭头就走”李通忍不住感叹道。
“那不是刘表的旌旗!”满宠有点讥讽的说。
“嗯?”
“那是刘备的,他自称汉室宗亲,所以把旗边描了一圈赤,代表火德!”
“这个织席贩履的大耳贼倒是会钻营,他不是袁绍派来的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成了刘表的座上宾啦。”
李通不满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刘表和他麾下的那三个兄弟带着一群山贼,打着袁绍的旗号一直在汝南附近袭扰,却不敢和曹军正面对抗,一直到刘表大军杀到,他们才兴高采烈地高举大旗,宣布以汉室宗亲的身份讨伐曹操。
“可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在乱世之中活得这么久,才会被时势所喜爱,你想一下,诸如袁绍、陶谦、刘繇、袁术、公孙瓒之流,哪个不是坐拥一州之地的诸侯,有的甚至是几个州,可如今战败的战败,战死的战死,没有一个人能独善其身,可唯独在天下人眼中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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