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蓦地被松开,艰难的咳嗽了两声,抬眸望着苏黎,眸光清冽无畏之余,却忽然闪过一丝内疚。.
那丝内疚落在苏黎眼中,却只仿佛霎时刺痛了他。
凭什么,会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他暗自捏紧了手心,冷冷瞥过锦瑟,看向苏墨,声音冷得如同凝了冰:“二哥还请记得,天牢重地,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苏墨淡淡恢复了笑意:“此案既是三弟主理,如非必要,为兄自然不会再来这里。茕”
语罢,他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了锦瑟,带着身子僵硬的她往前走。
与苏黎擦肩而过,锦瑟终究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却见苏黎目不斜视,仿佛眼中再也没有她这个人。
她心下似乎是一松,然而目光触及牢中父亲的背影时,她的心,忽然又提了起来呐。
她与苏墨离开许久,苏黎仍是先前的姿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杜犹豫了许久,终于低唤了一声:“王爷?”
苏黎蓦地回过神来,这才转向了牢房里的宋京涛。
宋京涛仿佛察觉了他的举动,当先便开了口:“多谢王爷。”
“宋侯谢本王什么?”苏黎冷冷道。
“王爷心知肚明,我也不便多言。”宋京涛淡淡道,“也不枉当初,我追随王爷一番。”
“宋侯。”苏黎的语气中蓦地便带了一丝嘲意,“你以为到了如今,本王还会相信你当初是真心真意追随么?”
“呵。”宋京涛轻笑了一声,“王爷慧眼。然而我既追随王爷一番,即便并非真心真意,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建树。如今只求王爷,可以对老臣家中那把古瑟,手下留情。”
“宋侯这是在威胁本王?”苏黎蓦地冷笑了一声:“本王倒是不想动那把古瑟,只可惜,那把古瑟随了宋侯的性子,自己铁了心要往火坑跳。本王之上,还有太后与皇上,这个主意,本王只怕拿不得。”
宋京涛缓缓闭上了眼睛:“老臣只请王爷手下留情,旁人,皆无甚重要。”
苏黎眉心隐隐一动,淡淡垂眸,目光触及却是自己袖上一丝血迹,冷冷勾了勾唇角:“这么看来,本王是非听宋侯的话不可了?”
宋京涛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随即竟朝苏黎跪拜下去:“老臣,叩谢王爷。”
离开天牢,苏黎脸色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阴沉,小杜看得心中沉甸甸的。
眼见着苏黎翻身上马,径直往宁王府的方向而去,他忙的追上前去,道:“王爷这是要回府么?静好公主与王爷相约今夜饮宴,王爷是不是不记得了?”
苏黎猛地勒住了马缰,将马停了下来。
小杜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刚要开口引他往另一个方向,苏黎却忽然道:“本王今日乏了。”
小杜一惊,随即忙的点头:“是,奴才这就去通知静好公主一声。”
苏黎淡淡点了点头,随即再次扬鞭催马,回到了府中。
刚刚走到自己的园门前,却忽然看见服侍自己的大丫鬟巧月捧着一件大氅走过来,他脚步忽而便顿住。
巧月见了他,忙的上前请安:“王爷。”
苏黎认出那件大氅,正是太后赏赐自己的那件,却只是淡淡问道:“这大热的天气,取它出来做什么?”
“不是取出来,是收回来。”巧月道,“去年王爷冬狩回来,奴婢遍寻不着这件宝贝,刚才方得知它竟胡乱塞在王妃……房中衣柜里,奴婢这才赶紧去取了回来。”
语罢,巧月自知失言,垂了头站着,再不敢看他。
苏黎却缓缓伸出手来,自她手中取过了那件大氅。
是了,去年冬狩,她层层叠叠不知穿了多少件衣裳,将自己裹得像个圆球一般,毫无仪态可言。那时候到底还是看不惯她的种种行径,便将这件大氅给了她。
可是自从他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宁愿仍然将自己裹成圆球,也不再碰这件大氅。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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